们内疚几天,马上就彻底将她忘光,回忆起来的时候除了抱怨别无其他。
这是她不得不接受的现实,不得不承担的人的老去。
和沈临溪一起上了沈暮言的车。
苏剪瞳担着心,哪里管她是不是有跟来?回到王家一下车,就马上往安然的房间里冲过去。沈天白紧跟着她:“没事了没事了,医生是季节性的流感,已经给安然开了药了。就是他一直呓语想要妈咪,我才给你打了电话。”
苏剪瞳走到安然的床边,安然还在轻声:“瞳瞳妈咪,瞳瞳妈咪。”
苏剪瞳将他揽到怀里,心疼不已“妈咪在这里,妈咪在这里。”
安然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苏剪瞳,露出了一个笑脸:“妈咪你回来了啊?”
“爸爸也回来了。”沈暮言坐在他身边。
安然笑脸大大的,想起刚才的梦境,通红的小脸上全是纠结的表情“爸爸妈咪我刚才坐了一个噩梦,梦见你们分开了,我又只能和妈咪两个人在一起了。不要这样好不好?”
“怎么会。爸爸和妈咪已经结婚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再分割开我们了,安然,梦是反的哦。”苏剪瞳轻声。
安然懂事地点点头“我就知道。外公和小舅舅都吃完药就能看到爸爸妈咪了,我就知道马上就能看到。”
苏剪瞳非常愧疚,最近因为她的情绪不好忽略了安然,她这个当母亲的真是太失职了,等到安然康复了,她不管再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再将他假手于人了。幸而当时外婆出事的时候,她第一时间蒙住了安然的眼睛没让他看到现场的画面。他在懂事也不过只是个四岁的孩子而已,看到那些心理难免会产生不适。
安然乖乖巧巧的笑了笑,头好痛,但是有爸爸妈咪在,一点都不算什么了。他的样子,和沈暮言小的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栗色的软发,让他已经有点棱角的面部线条看上去柔和了许多。他笑的时候,眯眼的样子和唇角挑起的幅度和沈暮言都一模一样。只是那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在明确地诉苏剪瞳的基因。
他一眼看到沈临溪,很乖地:“二叔,你也来啦。”
这性格也和沈暮言一模一样,对于自己在乎的人,怎样伏低做小都不为过,对于不入自己眼睛的人,态度冷硬得石头一样。
沈暮言揽在苏剪瞳的肩头,苏剪瞳斜靠在床上抱着安然的肩膀,是怎么看怎么都和谐的一家三口,三个人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笑意,晃得沈临溪心内一软,都有想要马上结婚生子的冲动了。
林淑秋才猛然察觉,是她一点点在将儿子往外面推,越来越拉远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原本沈暮言和安然是一模一样的,脾气冷硬严肃,但是在她面前也会露出这样的笑脸依赖她,信任她。是她辜负了!是她辜负了!
沈天白有点讶异林淑秋会来,他并不是很想多留她,因为王朝元和王孟疼惜苏剪瞳,知道她对苏剪瞳有意见,于是整个王家上下都对她有意见!
“沈太太,安然刚刚吃了药,需要休息,我先送你出去吧。”沈天白礼貌地看着这个曾经做过自己母亲的人。
林淑秋眼中一涩,原来这些苦果都是自找的,从徐瑜心起,就已经开始了。她破坏了很多人的幸福,用自私的爱来捆绑他们,是一件错得多么离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