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家宴呢,还是国宴呢?”
“傻丫头,我们难得回来,当然要遍请亲朋好友,亲朋好友都在场,你这算家宴还是国宴?”
苏剪瞳笑着转移话题“是。那我可不可以我来找你的目的了?”
“吧。你要天上的月亮,太爷爷绝不给你星星。”
“是这样的,我听…”苏剪瞳想了想,构思了一下措辞“我听最近王家一直在市场上争夺沈家的市场份额,沈家一让再让。”
王朝元生气地打断她“别沈家王家的,王家就是咱们自己家!”
“是,咱们自己家。太爷爷,往日爷爷离世的事情,很多过往曲折现在也不清了,沈家也一再忍让,何况他们对爸爸也没有做什么,一直在竭力抚养他长大,爸爸现在这么优秀,跟沈老先生也脱离不了关系的…”
“那是咱们王家人自己基因好,跟别的人无关。”
苏剪瞳依然继续:“我能不能请求你,忘记过往的事情,不要再针对沈家,这样的话,爸爸和我也能早点回到家里来…太爷爷,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是往事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就让它湮灭在历史的尘埃里吧。沈家的人对爸爸一直都不错,奶奶受伤病重,也是沈家一力在照顾,我眼睛受伤,甚至有幸用了奶奶的角膜…太爷爷,你老这么大年纪,人生阅历比我们丰富得多,也会比我们更懂宽容和谅解的含义。”
王朝元恼道:“真是女生外向!你不用再了,我知道安然是沈家老三的儿子,但是一切自有因果循环,沈家欠我们的,早就该还回来了。我这几十年受的思念儿子的苦,不是一句湮灭就能湮灭的!”
“太爷爷,你难道为了那些莫须有的历史,连我和爸爸都不要吗?”
“你们若是想回来,我自然欢迎,你们若是不想回来,我又岂会受你的要挟?”
苏剪瞳急着辩解:“我不是要挟你,也不敢要挟你,只是请求你为后辈儿孙的幸福考虑!”
“谁又来考虑我的感受?我失去王孟后,心中的痛苦又有谁能明白?谁能理解我的丧子之痛?我这些年一路走过来,片刻不曾歇息,要是王孟在,我何苦还继续经管着这么大个家庭?我是黄土埋了半截脖子的人了——不,都埋到头顶上了,可是我还不能死,我还要跟阎王做斗争!要是王孟在,我会连死都死得不安宁吗?”
“太爷爷…”苏剪瞳见他苍老的脸上有湿湿的痕迹,眼眶发红,也忍不住伤感。年纪不分大小,爱着儿女的一颗心始终都不会变,苏剪瞳现在有了安然,能深刻体会这种思念和悲痛。
王朝元很坚决:“你不要再什么了,出去走走吧。”
苏剪瞳只好转身出来,出门的时候,见沈天白也进来了,心里知道沈天白找王朝元,所为的不过也是这样的事情,不好什么,只对他点了点头:“爸爸,我先出去了。”
沈天白微微颌首,走了进去。
苏剪瞳走下楼梯,心神有点不安宁,端着红酒杯,放在口边却半滴都没有喝下去。
“瞳瞳!”忽然,她听到熟悉的一声,回头方想正站在她身后,微笑着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