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黎的想法，她说天下慈母心都是一样的，没有哪个母亲的舍得自己的儿，就像她同样舍不得肚里这个才刚刚三个月的孩一样，他记得黎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温柔，真像个慈祥充满的娘亲。

外面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陆相推门而，脸上没有怒意，却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胆寒，这是一个浸朝堂几十载，经历过无数风云变幻的老者自然散发的威仪，令人敬畏。

没想到黎却突然跪着用膝盖爬过来，：“老夫人，您可千万别一味责怪爷，他是您的儿，难您这么不信任他，竟觉得他是那不知好歹，不分黑白的人吗？”

他看看黎，再看看秦氏，竟不知该怎么办，可是…下午那件事，却让他不得不怀疑秦氏。

接着对陆昭然冷着声音：“你既然已经了选择，那就带着这个女人立刻离开陆家，还是下午那句话，我会让账房给你一笔银，全了母情分，从此以后，再不许提你是陆家的人，就连陆姓你也不必冠上了，我陆家丢不起这样的人！”

一掌打在陆昭然的脸上，留下五个鲜红的指印，可是却没有打醒陆昭然，他是不敢对母亲不敬，但却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秦氏的上，指着她：“你究竟给我母亲了什么迷汤？让她为你这么个歹毒的女人，连自己的儿都不信任，甚至为你要打我要赶我？”

秦氏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了一丝笑容，有些恍惚，有些释然，突然喃喃地：“妾将拟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当年念这句话的时候，竟不觉得有什么，我自嫁你之日起，只把你当了天，以为此生便已足够，却原来世事无常，人心易变，不过我秦氏对天发誓，绝不曾违背良心，伤天害理，所之事皆坦坦，若有半句虚言就叫我天打雷劈，死无葬之地？”

陆昭然没想到父亲竟然用世家尊严来说事儿，可是…他看看柔弱可怜的黎，实在是于心不忍，于是：“父亲，即便如此，那秦氏也不该下手毒害儿肚里的孩，那毕竟是我的骨，她居心如此狠毒，儿决不能容忍！”

陆昭然也气了自己的母亲，就连儿都知，他是她的亲儿，可母亲竟然为了秦氏就恼自己恼到非要赶他离开家，要和他断绝母情分。

可陆相爷却并不在乎，只：“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了解，陆家不可能接受风尘女，也不会接受风尘女所的孙，这是一个天元世家的骄傲和尊严，绝不容任何人践踏破坏！”

不当我的儿！”

可是闹到这个地步，她也顾不得许多了，撇过去，不再看陆昭然，她心寒，心痛，却也无能为力，谁让自己的儿竟然如此糊涂，如此不分是非呢？

毒誓立下，铿锵有力，像将这半生的怨念都吐来。陆昭然被她这样信誓旦旦，毫无遮掩的话给得一愣，禁不住疑惑自己的判断。

陆昭然一懵，陆老夫人也没想到老爷竟然来了，而且似乎已经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本想息事宁人，悄悄料理了此事，也好过让老爷对陆昭然生气。

陆昭然看到自己的父亲都面，并且斩钉截铁地同意了母亲的话，这让他也慌了神，照自己的想法，母亲是不会真的自己走，她不过是拿这个威胁他，就像小时候自己不听话，她拿不让吃东西来威胁他一样，最后都因为不舍得，而让人偷偷给他送。

“不必了，此事我同意，既是以父亲的名义，也是以族长的名义！”

“你闭嘴，这里可有你说话的余地？”陆老夫人骂，觉得和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多说一句话，都会脏了自己的嘴。

“好好好…真是我生的好儿，母亲没有白养你，竟然还知要个名正言顺，既然如此，那就请你父亲来吧！”陆老夫人怒极反笑，如捣蒜一般地同意了陆昭然的话。

陆老夫人哪里能允许情况继续混下去，只沉着嗓，：“蓉娘，你不要说了，只要你还肯喊我一声母亲，那我就会为你主，谁也别想将脏泼到你上，我相信自己的光，更相信你的为人！”

陆昭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时间竟也说不话来，而陆老爷却不再给他机会，只平静地：“你也不必再跪了，明日，就开祠堂，祭祖，让陆家的长老一起见证，你陆昭然自请离开家族和陆家！”

一脾气上来，陆昭然也不不顾地：“母亲，这话怕母亲一个人说了不算，就算要赶我，也得父亲在场，由宗族除名，否则…否则孩儿不服！”

“父亲，我没有…我…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接受儿，这到底有什么不可以？”陆昭然面对严肃的父亲，没办法像对着老太太那样嚣张，说话总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