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来她跟前发誓,她虽松动了些,但究竟还是半信半疑。
这世间弄虚做假的人太多了。
桐儿到底还是嫁了。
她再不满意也只能忍下去,拿出十二分的热情待刘秀。
刻薄刁难女婿?
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情。
新婚后,小夫妻俩在漆里舍住了段时日。
抛开偏见后,刘旻倒是越看刘秀越觉得顺眼。
后来,桐儿随刘秀去了邯郸,又生养了刘疆。
母女至此便分开了,后来虽去过几次,但都是小住。
刘旻眼见刘秀越走越高,心底到底有些担忧。
果不其然,刘秀称帝后便有朝臣请其纳妃。
她那会听说了之后是真提了一口气的。
桐儿父亲未曾纳妾,她大舅也未曾纳妾。
耳濡目染之下,桐儿只怕容不得新人?
寻常家庭嫉妒也就嫉妒了,算不得什么大错。
可如今刘秀当了皇帝——
她又做不到写信去劝桐儿贤惠。
好在后来传来信,说是叫刘秀自己给拒了。
她想起那时刘秀对她发下的誓言,终于放下心来了。
这次来,瞧着刘秀不曾拿半点架子,恭恭敬敬的,她就更满意了。
从前一心想把桐儿嫁给得儿,如今看来真算不得一桩好姻缘。
长嫂为得儿选了李氏女为妻,刘旻见她性子文静很是喜欢。
其后她接了刘嘉的礼,把桐儿陷入了两难境地,刘旻便不动声色地疏远了她。
出嫁多年,父母都不在了,那早不是她原来的家了。
更别说等兄嫂都去后,她和娘家就更淡了。
她是长辈,虽不喜侄儿媳妇,但也没必要叫她难过,躲开就是。
却不防忽有一天,她回去见嫂嫂不巧在宫廊外见着李氏垂泪。
身旁的宫人劝都不劝不住。
她当即就想折返回去,绕条路去就是了。
可李氏已经看着她了。
她只得上前问她怎么了?劝慰她叫她别哭了。
她们关系疏淡,她以为李氏会摇摇头说没事。
那她也正好趁此躲开,免得彼此尴尬。
只是凡事皆有意外,她这么一问李氏竟哭的更厉害了。
说打底,这还是个孩子呢,和她的桐儿差不多大。
想想若是桐儿受了委屈暗自哭泣,她肯定也想有个人能去安慰桐儿。
这么一想,刘旻便硬不下心肠就把她抛在这,也不问她怎么了,只劝道:“你年纪还轻,有什么事过不去呢?
想想父母,好容易把你养这么大,快别哭了。
哭坏了身子,坐了病,不还是自己难受?”
没成想,她这番话又惹了大祸,李氏哭的更厉害了。
她越发走不脱身了。
等着李氏渐渐止住泪,便一股脑全告诉了刘旻。
原来是嫂嫂和刘得在那孩子被过继出去后,还三不五时地打发人去看,时常送衣送食的。
好端端地怎么会有人如此关心自己?
那孩子鬼精的很,便四处找人套话。
刘氏族里有想讨好嫂嫂的,摸准了她的心思知道她是舍不得这个孙子,便装作说漏嘴的样子告诉了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