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然叫人一把抱住了,她愕然望去。
父亲脸惨白,剧烈地
着气,似乎已经连话都说不
来了。
是母亲的声音。
还举家搬走,连祖宗都不要了。
“桐儿…桐儿…”
他伸手想为母亲拭泪。
母亲伏在父亲榻上,哭泣着握住父亲的手:“没事的,没事的。”
有人从里间惊慌失措地跑去,狠狠地撞了她一下。
问心有愧,如何敢见未亡人?
有人在推她。
母亲暂时止住了哭声,泪中满是期待。
父亲永远地闭上了双。
纷的脚步声响起,有人扑到父亲榻前,把手搭在父亲手腕上。
她爬起来,继续往里跑。
里间爆发了凄厉绝望的哭喊声。
郭圣通急的咬了一红玉,红玉吃痛一下没抱住她,叫她从怀中溜了下来。
他用手撩了撩她额边的碎发,柔声哄她:“梦都是反的,别怕,别怕。”
母亲泣着站起
来,被父亲拽住了手:“别…别…别恨…”
但那手只伸到了一半,就绵绵地落了下来。
这几个字耗尽了父亲浑的力气,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像一条被搁浅的鱼一样张着嘴大
着气。
这语气和哄刘疆时一模一样,让她有些想笑。
原来她父亲是这么去的。
难怪叔叔和婶母在之后再也不登门了。
红玉哄她:“别去了,翁主在呢,您乖乖回去睡觉吧。”
可这会,她笑不来,也哭不
来。
“放开我——”郭圣通挣扎着要下地去“我要去看我父亲。”
她在母亲怀里哭的背过气去了。
她还没能从梦境中回过神来,当下木木地了
。
她没有停留,继续往里跑。
红玉也很惊讶“女公,你怎么起来了?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女公…”
是红玉。
父亲望着她,目光温柔又无奈。
医者苦着脸无奈地冲母亲摇。
她猛地从梦境中跌落来,睁开
来。
“昌郎…昌郎…”
她尖声叫起医者来。
难怪她不记得关于父亲的什么事。
“不…”她拼命摇,闹的红玉满
大汗。
刘秀关切地望着她:“怎么了?噩梦了?”
父亲怎么了?
母亲这才瞧见她,慌忙抱起她来训斥起侍女们:“怎么让女公跑了
来?”
可很快,一瓢冷就浇了下来。
凭什么父亲死了,叔叔和婶母却拿着家财逍遥度日。
母亲也真是好气,因为父亲叫她不要记恨叔叔便果真放过他们了。
一个三岁孩亲
见着父亲叫叔叔气死,绝对
受刺激,不愿再想起来。
小小的她跌倒在地,仰看去,叔叔满
大汗恐惧的脸在她视线中无限放大。
郭圣通理也不理,径直往里跑去。
通鎏金的竹节熏炉宛如
形窈窕的少女静立在角落里,轻烟从雕镂孔漫
来。
…
她竟然能看到她?
若是她,必定把他们挫骨扬灰!
可凭什么?
母亲的泪顿时决堤了。
母亲哭的泪如雨下,连声唤:“好,好,我都应你,应你。”
她啊地一声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