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要离开他们,为什么还要吵架?
她想母亲在以后会为此后悔不已。
可没有人理她。
她管不得那么多了。
她一咬牙,睁开了眼睛。
强烈的光线刺的她什么都看不清。
她止不住的流泪。
她捂着眼睛跌落在地。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
她猛地醒来时,已经是夜里了。
可,她惊愕地发现她既不在漆里舍也不在却非殿。
这是还在梦里?
而且,这地方她还出奇的熟悉。
但又想不起来在哪。
父亲呢?
母亲呢?
他们在哪?
又为什么吵架?
她现在又会梦见什么呢?
她深吸了口气,坐起身来。
不对,不对…
她怎么小了这么多?
她望着自己胖乎乎的小短手。
这是几岁?
隐隐传来争吵声。
她倾耳听了听。
她一下掀开被子。
是父亲和母亲!
她的心一下激动到无以复加。
她现在应该是三岁吧。
三岁的孩子照说应该记事了,即便很模糊,但总会记得些什么。
但她很奇怪,她什么都不记得。
哪怕是父亲,她都不记得。
全靠母亲回忆给她听。
可怎么能不记得呢?
父亲那么爱她,她怎么会记不住他?
她跳下床来,看着陡然变高了许多的家具有些好笑。
她甩开腿往隔壁跑。
啊——
她想起来了。
母亲说过,她是后来搬到漆里舍去的。
在此之前,她和况儿都在母亲院里。
况儿这会才一岁,连话都不会说吧。
她转过座屏,终于冲进了母亲卧房里。
母亲和父亲还在争吵着,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跑上前去摇母亲的手“别和父亲吵了,别吵了。”
母亲不理她。
橘黄的灯光照在母亲脸上,她的眸子里含满了泪。
母亲每说起父亲都是笑,到底什么事能让她这么难过?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不想再让父母争吵了。
她又跑向父亲那。
可——
父亲怎么好像看不到她?
她低下头伸出手仔细地看了看自己。
透明的。
她竟然是透明的。
“我看他的良心真是让狗吃了,怎么说的出那样的话来?
你还一个劲向着他,你真是…”
母亲很激动,话说的颠三倒四的。
郭圣通听不懂母亲在说什么。
那个“他”又是谁?
她想这才是让母亲如此生气的原因吧。
父亲沉默下去,良久才抬起头来望着母亲。
他的目光温煦极了,没有半点不耐烦,更看不出半点怒气。
只有无奈和宠爱。
母亲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到最后,她红着双眼低着头说了句我去给你端药便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