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跟母亲说过。

换了她来带，只怕半天就得抓瞎。

就这么活生生地把自己憋病了？

刘秀好容易早些回来一次，得屋来第一句话就问郭圣通。

那么小的孩，一风雨都经不起。

刘秀笑：“睡得正沉呢。”

他没说话，沉默地盥洗更衣后往里间去。

羽年摇，为难地：“夫人不让，她说她自己懂医，没什么好看的。”

“你回来后瞧过他了吗？”

母亲说得郭圣通的越来越低。

可坐月期间不还好好的吗？

岳母一直陪着她，若是心里有事难不会对岳母倾诉一二吗？

她也不知于什么心理，站在门竟没去。

他有些搓火，怎么就这么犟呢？

它们汇聚到一后顺着屋檐淌下，打到廊下摆着的兰上，把纤长绿的叶片洗得透亮，滴滴答答地清越如耳。

夫妻一，有什么不能说的？

刘秀心下糟糟地，转过了榻屏到了榻前。

母亲又：“你也别担心孩和你不亲，母和亲生母亲能是一个意思吗？”

她泛起的活气又沉了下去，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偏颇。

医者不自医的理她不可能不懂，若是没病看看也好叫他安心啊。

她时常想，那到底是她的孩还是母的孩？

因为怀期间他始终没什么空闲陪她吗？

是啊，请来的母都是极有经验的，她们能稳稳妥妥地把孩养大。

“疆儿又不是乡野孩没那条件，你自己黑天白夜地带累先不说，一个不慎没注意孩生了病你都不知。”

可怎么就有心病了呢？

郭圣通恹恹地地摆手：“我就那么一说，您倒长篇大论起来。”

可是到底还是心疼多过那无奈的窝火，她才多大，又没吃过什么苦，岳母原先肯定是盼着她嫁个稳当人，一生平安喜乐。

再之后，郭圣通有次去瞧孩。

雨始终没下大，珠帘般地笼住天地。

听说她还没起来，眉不觉就皱了起来。

下雨了？

糊地醒来。

加之刘疆又是亥时生的，刘秀便昵称他小懒猪。

为什么她不能自己亲力亲为地带着？

他缓缓坐到她榻边，烈快乐的样。

还是因为之后他的失踪吓着了她？

他心下又是窝火又是心疼，她哪不痛快就不能和他说吗？

而跟着他，福没享多少，担惊受怕却是少不了的。

刚生的孩除了吃可不就是睡吗？

母亲说自秋战国时士夫之便有母，这本就是定例。

母亲颇为惊讶地一笑：“怎么好端端地想起这茬来？”

榻上人本就没多少睡意了，听着脚步声早就睁开了。

“医者都怎么说？”

“怎么一睡就睡到了这时候？可真跟疆儿一样变成了个小懒猪了。”

不看也就不看吧。

依着他想，她若是有病，多半也是心病。

只是也没理他，就那么楞楞地望着帐。

提起孩来，郭圣通空的双眸中总算有了些活气。

母亲笑笑，也没放在心里。

他俯拿起榻前的丝履示意她下地来“该用晚膳了，起来散散吧。孩你别担心，母好生带着呢。”

她又阖上，也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