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不得不，但能躲开一会就躲开一会也是好的。

郭圣通有刹那的失神，她凝神仔细瞧去，分明又见得梦中那个穿着皇帝常服的刘秀和前人在叠重合。

郭圣通“我还以为你得明天才回来呢。”

他总不会是接了信立时就往回走吧？

邓禹边不由漫开笑意来。

守将见是武信侯回来，忙开了城门亲迎。

她站住脚。

他们这些自刘秀孤北渡便认准了奉他为主的，自然盼着他早些称帝。

而真定之行时，刘秀也吐了已有此愿。

她角微弯，绽开一个略显僵的笑容。

如此两日，慢慢也恢复了从前状态。

便不看不看得，日夜都是手不释卷。

邓禹闻言便不再多劝，只：“愿主公一路顺利。”

还是再三在心底拿了那声音嗤笑她无用的话，才渐渐心凉下来。

那里面有母亲的声音，也有弟弟的声音。

这个念一涌起，她的心无法遏制地便有些了起来。

正看得神时，常夏撩帘来兴冲冲地冲她：“君候回来了——”

自婚后便不曾好好地看过书了，可她想无论如何只有这些东西真正是她自己的，所以如何也不能丢了去。

刘秀到时，郭圣通正窝在榻上看书。

“是，大婚时我远远地瞧过他一呢。”

她整理好心绪后，忙了气下榻去。

“你这个呆货，那城池是打下来便完了吗？”

邓禹直瞧着这几百人的影消失在寂寥稠的夜中，方才慢慢回去。

刘秀，扬鞭领着后数百骑而去。

刘秀在上对守将微微颔首后，便加鞭急驰城。

几百匹的蹄声在沉静的黄昏中恍如阵阵惊雷碾过行人的心，他们忙远远躲开，等着灰尘落下后方才七嘴八地议论开来。

有时候想想，这般利用人心的伎俩也委实叫人厌倦。

故此，便得有人一请二请三请，直请到诸将都不耐烦：大家这般卖命，求得不就是一个锦绣前程吗？

她前世时见得此情此景，定是为夫君能得着家人喜兴不已吧？

灯影下星眉剑目的男气质尘，几如谪仙一般。

可诸将中还是有许多绕不开忠孝二字的，只怕刘秀真要称帝时，这些人又怕为天下人谩骂而逃回长安去。

母亲一见她来，便对刘秀：“桐儿来接你了，快些回去歇下吧，明日再好好说话。”

…

等着第二日迟暮时，便到了邯郸城门。

*****

刘秀也不推脱，笑着站起来：“那岳母早些安歇。”

他笑“夫人有命，岂敢不从？”

还只走到锦棠院门，便听得一阵声笑语。

时辰还早，他回来定回先去见母亲。

着脸骂了耿纯一通，若不是诸将求情，只怕还要发落他。

“方才是我们翁主的女婿吧？”

自邯郸到真定，刘秀用了一天一夜。

她以为最快也要后天呢。

她笑了又笑，方才抬脚去。

她草草梳妆更衣了便往锦棠院中去。

回来了？

了锦棠院，刘秀轻声：“近来可好？”

这么快？

“这邯郸城打下来都半月了，怎么才回来？”

她心下苦涩，禁不住黯然，却微微垂首，微微羞涩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