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着了个机会和郭况说起这事“刘秀品貌学识没有一样是不上我的,我也不讨厌他…”
郭圣通拍拍他的肩,故作轻松地:“长大有什么好?阿姊就只想一辈
都长不大。”
那天,郭圣通坐在书案前对着刘秀送来的龙凤书帖发了很久的呆,才终于在常夏和羽年的连声促下提笔行云
般地写下“一枝幸附,三生契合,七襄愧极,九如庆祝”
好歹也是前世恋过的人,最起码心底
是愿意的,是幸福的,这便够了。
我所希望的是阿姊嫁给心心念念的良人,哪怕我们都不满意也好,你自己总是开心的。
二月初六,纳吉和纳征一起举行,经此二礼后,婚约基本就订下了。
既如此,嫁谁不是嫁?
她在心底对自己:这世间哪有什么愿得一心人,白
不相离?
这孩——
郭况低下去,泪
从他
眶中狠狠砸下“阿姊,我好想长大,现在就长大——”
郭圣通的鼻立时就酸透了,
中也弥漫起
雾来。
幸附吗?契合?
大舅母为她钗的时候,也不禁有些泪目:“桐儿长大了。”
二月初一时,问吉。
如今一切都还只刚刚开始,她现在努力还来得及不是吗?
你不用他,过几天就好了。”
郭况一向说他是这家中唯一的男儿,将来要保护她和母亲。
那为什么前世的她那么重的哀怨之气?
她的婚期就定在十天后。
郭圣通被问的哑无言。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正月三十,问名。
倘若是前世此时的她,定然是在雀跃欣地准备着婚事。
二月初五,是郭圣通的生日。
自己和自己闹上脾气了。
二月十五几乎是眨之间便到了。
她会努力收敛心绪,努力为自己铺条后路。
大舅和母亲为她举行了盛大隆重的及笄礼。
正月二十八,纳采。
可现在她已经知未来浸满了失望的泪
,她如何还能生
半分期待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郭况打断“可是,这场婚姻的本质还是政治联姻不是吗?
一番折腾后,定在早就决定下来的二月十五。
所谓问吉,是把男女双方的姓名八字放在一起测其吉凶,卜得吉兆后,男方便会备礼通知女方家,决定缔结婚姻。
只是还不等他长成足以庇她们的参天大树,她就要迫于形势嫁人,对这孩来说定是个打击。
她微微哽咽着摸了摸郭况的,安
他
:“阿姊会幸福的。”
二月初八,请期。
可是,你现在开心吗?”
尤其是今天刘得还特意寻着机会来堵她,劝告她倘若后悔现在不从还来得及。
郭圣通笑笑,是啊,长大了。
是了,是她忘了。
可想也知,这次卜算的结果只能是吉兆。
如今写下这些话,真叫人觉得讽刺。
非常之时非常之事,旁人要上大半年甚至两三年的婚事,她不到一个月就得全
礼成。
郭圣通淡笑着摇,绕开他
也不回地离去。
今后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嘴里说着一辈都不想长大,但时光终究赶着人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