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最先发现的当然是乾清的太监们。

大殷朝的皇帝开始悄没声儿的夜不归宿了。

负责起居注的太监等了他半个月也没见他主动提及半个字，便就斗着胆捧着纸笔到了他跟前。

皇帝夜里在妻跟前邀功：“我帮你把远楠给削了，让他去营里训新兵一个月，不准回家。”

“凤凰不是坐在廊下了么。”

她手来摸摸他的脸。

太人了！

太监们觉得，他们都快要窒息了！

他从后环住正对镜松发髻的她，一面嗓音低哑解她的衣带：“是我错了。我给娘娘侍寝好不好？”

太旖旎了！

从前自阵地上赶回来取笑卫羲儿吃醋的那七个人里，杜远楠就是取笑得最得劲的那个。

…

他们先是发现皇上回来的晚，后来越来越晚，而且更衣的时候还能闻到衣服上陌生的香。

皇帝只扫了一，就把他摊开的簿合了起来：“不用记。”

后来他们又发现皇帝有时候回来，穿去的中衣中也换了，换成了布料依旧舒适，但是手工明显不是里制作的陌生衣裳…

能令得皇帝梅开二度，并且为之开了荤的女，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

她的家人都在那里，那么她的家就在那里。

卫羲儿在庑廊下，却是独坐着。

毕竟皇帝自打燕王府起就没有听说亲近过哪个女人，这证据一次比一次明显，他们不能再当作看不见。

隔着大半个院与前呼后拥光芒四的他遥遥相望，也不显单薄。

东那边也不敢透半风声…

没人的时候他就嘿嘿嘿地：“皇上有喜了？什么时候带，也让咱们几个拜见一下二嫂呗？”

卫羲儿笑：“这害人家夫妻分离的事，你以后还是少吧！”

要不是靳修从旁拍了他后背一掌，他定是还要追问的。

于是再没有人敢私下传递半个字。

他们心了，偶尔手下动作也会有些颤抖。

难不成刚刚平定了朝廷，后里又要掀起波澜？

有了这句话，那私下里的猜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好。”

她双手撑膝，托腮微笑着欣赏他：“就差树上栖只金凤凰了，这样我的院到了夜里都可以不用灯。”

他略带没好气地走过来，半蹲在她旁，捉起她的手指摇晃着：“跟我回去，嗯？”

杜嘉的父亲杜远楠就是原先的武宁伯，不知该说他八卦还是该说他心细，总觉得皇帝近来眉梢角意泛滥，活似夜夜房。

二嫂…

再后来他们侍候皇帝沐浴的时候，竟然在他肩膀上发现了好几牙印…还有他的脖…

皇帝却不以为然，他每天心情很好。

太监们想象了一下太那边知悉后的反应，都觉得每天把脑袋捧在手上过活。

皇帝瞄了他一，喝茶不说话。

这香气是绝不同皇帝平日接的那一类，是类似于脂粉的味…他们相互换了一个神，然后心里了。

如果不是商量过后觉得元旦之日宣布最好，他应该早就把她拐回来了。

虽然说更希望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可是，还是得回去的吧？

杜远楠莫名觉得后颈有些发凉，不知哪里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