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麒瑛说：“你又如何知自己不能有嗣？”

从前知自己有婚约，也最多只是提自己洁自而已，对于未婚妻，也最多偶尔想象一下她的容貌。

梅麒瑛目光又沉了沉。

对沈嫣他心里只有尊重，近来察觉她不过也只是个有趣的小姑娘，这才偶尔起一起玩笑之心。

女儿须得端庄贤淑，男儿一心读书为功名，家里大大小小的规矩决定着秩序。

摊上个纪氏那样的母亲，他也好奇沈嫣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但也仅此而已，毕竟内宅的事情他懂的不多。

因此她略顿片刻，接着又：“梅公少年时，或者说长到这么大，可曾经面临过爹不疼娘不的状况？”

还有，还有…后面很多章

沈嫣略顿，说：“不知。但毕竟这事谁都说不准。”

就算他不肯，家里长辈也不会容他这么。

就是在沈家第一次见到沈嫣，他也只是惊艳，说到怦然心动…仿佛还是缺少什么。

是会的。

他虽然自书里了解过一些儿女情长，但对婚姻并没有抱有太多期望。

所以他一直也好奇着霍究对她的情意，那究竟是一什么样的情，居然能令他这样的男甘愿为一个女折腰？

但梅麒瑛下的问话，又像是把钥匙，把她封闭了许久的心门给打开了。

对待女，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既不会对你过份关心也不会对你不闻不问。

“太矫情了是吧？”沈嫣笑起来“我也觉得是。”

除了知知底的沈羲，谁会理解她呢？

他不是很能理解沈嫣的心情，在他看来成亲生就如同读书人要考功名一样天经地义，是必须所的事情。

正因为觉得是，所以才一直没办法诉之于。

他到底是个好人，也不曾欠她。

——

她前世里连怀的机会都没有，又如何知自己能不能生下嗣？

“没有。嫣姑娘所经历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

他与她或许能够成为夫妻，他却也无法为她而萌生即使她不能生下嗣也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

梅麒瑛凝眉望着她，没有再说话。

“公为求嗣，这无可厚非，我并不能说公这么想有错。”她“只是我过不了这关而已。”

他直觉沈嫣不会是那个能为他红袖添香的女，哪怕是没有霍究，她也不会。

梅家虽然比不上沈家家大业大，但因为是传统的老宅门，所以哪怕是梅老爷与梅夫人有争执，也绝不会在儿女面前表现来。

他抚着杯，说：“你就是因为这些顾虑，所以想要退婚？”

两世里她都没有与他这样聊过彼此，而他能够直接向她问心底的疑问，也说明他足够坦率。

沈家的事梅麒瑛从前不知，但近来在京师也听说了不少。

而他也觉得，古人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违背不得，所以他从前没有思过这个问题，下即便是想到了，也找不别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