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被他笑得心里的，得有，像是刚土的芽儿被微风轻轻拂一下，又拂一下。这个人怎么这么笑呢？

“小二，你不喜女人。”他犹豫着，要不要说破？

怪怪的念，她随意抛些思绪来，却引得人不由自主往了想去。

七公笑弯了睛，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自然不一样。

挽月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来你别笑话我。”

“我在想，最好的时代是什么样的。真正的理想国度乌托该怎样才能建成？”

“小二以为如何？”

“世间总是糊涂人占了多数。对着糊涂人讲明白话，那可比对弹琴还要糟糕——对弹琴，最多也就是个无用之功。可糊涂人得了明白话，把它烂掰碎，非从中会些糊涂意思来。譬如‘德行’二字，实在是被歪曲得面目全非。”

“我大约明白小二的意思了。比如方才这位先贤，他见着众生愚昧，便也只能对症下药，教君主用笨办法治笨人。若是说些聪明的办法，笨君主领会不了真意，适得其反；聪明君主领会了，用在笨人上也是不见成效。”

“我、我和你不一样！”她抬起来瞪他。心想，我虽不喜女人，但不是因为我断袖！

“我现在暂时还不想走。哎，”她转过，郑重地看他：“我们就在这里避一阵吧！你不是还要帮黄大当家破案吗？我也有些事情要好好想一想。”

“她对你昨夜的表现十分满意。”

她目光悠悠，总觉得过着这样纯天然的悠闲日，得思考哲学问题才不负好时光。

“对了，”他转移话题“黄仙儿找你。”

“嗬！真看得起在下。先贤都无法，我能有辙？只是随便想一想罢了。”

“啧！”挽月叹“你倒是一语破了我心中所想。”

“那小二认为，应当如何解决这千古难题？”

“嗯？”他弯成一对月牙。

“哦？”他收起了笑容。她竟有这样的心思？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使民心不。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其骨，常使民无知无。使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之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徒。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这是先代圣贤所倡导的治世之法。”（《德经》）

嗯，还要和聪明有趣的人在一起。

难得见她郑重其事，七公好奇极了：“想什么？”

挽月两个手捂了脸，埋在膝间。

“怎么办呢？若是告诉她昨夜爬她楼的人并不是我，她会不会把我赶下山去？”

“吓？！”

“愚民政策。字里行间，总觉得先贤有些不得已的无奈。”她吐了吐。

“那岂不是遂了你的愿？”

“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