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玺狐疑地说：“当年她嫁过来时，我们从未谋面过，也没见她不习惯啊，说实在的，那时候她除了偶尔会冷淡我，大分时间，我们也是恩恩的。”

我说：“您把帕藏好了，要是丢了，曹就真生气了。”

我问：“您对您老丈人家熟悉吗？你们两家原本认识还是后来媒人介绍？为何怀化县城曹记绸缎庄的大小会嫁到龙山村这个偏僻的地方？”

秦玉玺看我从曹冬娥房间来，就问：“怎么样？”

曹冬娥说：“好看吗？”

秦玉玺接过帕，颤颤巍巍地放到前仔细看，突然就老泪纵横：“冬娥，是我对不起你！”

我说：“这有什么奇怪的，说不定后来曹就学会了刺绣，给您绣了这个。”

她知是我，便开了门。

“嗯，来了。”我也每次只能这么回答。

我问：“您是恨他当年丢下你，一个人去了台湾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们都这把年纪了，一起安度晚年吧！也好过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我说：“好看。”

现在最知情的，恐怕就数曹冬娥的丈夫秦玉玺了。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秦大爷叹息：“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再不说都带棺材里去了！”

我屋后，她又把门上了。

曹冬娥没说认识，也没说不认识，她淡淡地说：“他跟我没有关系。”

于是我说：“秦大爷，我心里有些疑问想问您，不知您会不会介意？”

曹冬娥恼怒地：“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他跟我没关系！没关系的人，我恨他啥？”

我看也劝说不了她，边拿着手绢走了来。

曹冬娥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说：“我神不好，现在要想补上最后几针，已经无能为力了。你要是喜，这条帕就送给你吧！”

我心想，曹冬娥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恨极了呢，还是对秦玉玺一情都没有？

看着椅上行将土的老人，我不忍心打击他，便善意地骗他说：“曹说，和您分开六十多年了，您突然回来，她不习惯。您给她时间，让她慢慢适应。”

曹冬娥突然要送条没绣完的帕给我，我很意外，但我不敢拒绝，就收下了。

秦玉玺把帕放在贴袋里，用手抚摸着，过了一会，他突然说：“不对啊，我记得冬娥不会刺绣，她是绸缎庄的大小，一向惯得很，本不会女红，有一次我衣服划破了一个，我让她替我逢一下，都补得歪歪扭扭的，哪里会绣这么致的东西？”

我怕秦玉玺不信，随手就把曹冬娥给我那条手绢掏来，递给秦玉玺：“您看，这是曹当年给您绣的手帕，您失踪后，她就放起来了，所以没有绣完，现在她让我把这块帕给你，这说明什么？她心里还是有您的！”

秦玉玺说：“也是，看着帕的绸缎，是那个年代的素缎，现在早就没有了。”贞广协才。

关于曹冬娥的世，我最到不解的就是曹记绸缎铺的曹冬娥和豆腐孤女曹冬娥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曹冬娥突然去翻柜，翻箱倒柜一通，拿一条白手绢递给我看，我接过手绢，看到上面绣了一朵荷，荷下面有二条金鱼在嬉戏，整个图案看似还没完工。

看秦玉玺是信了我的话，但秦玉玺的话，在我心里却又多了一个疑问。

“你来了？”她开还是这句话，这似乎是她的开场禅。

我说：“秦玉玺回来了，您为什么不见他？难您真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