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幽幽地看着我：“是咧。”

难她真是被毒死的孤女曹冬娥？那她怎么会仍然活在这个世上？

曹冬娥的话，绕得我一雾，什么“他不是他”？前者“他”是谁，后者的“他”又是谁？

我想了想，说：“婆婆，我朋友方旭尧，怎么会住到您家的？”

我突然想起，我在怀化曹家后院里，用手机拍过几张照片，于是就掏手机，调照片给她看：“婆婆，你看这张照片上的地方，您熟悉吗？”

曹冬娥抬起，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走过来，把手机还到我手里，顺势用她枯的手拉过我左手，一滴泪正好滴在我左手背的黑痣上。

曹冬娥没回答我的问题，却自言自语地反问：“谁？对啊，是谁呢？”

我假装喝着茶，心里思忖着怎么问她才好。

我说：“婆婆，这里没有别人，您告诉我，如果不是您害的他，您怎么会知他会死？”

我立起跟了去，接过她的茶，说：“我来吧！”

她没有撒手，仍然持自己倒：“你坐！”

我看着她的表情，就知这张照片动了她心底最隐秘的地方。她若不是豆腐店的孤女曹冬娥，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追问：“您是绸缎庄的大小，怎么会豆腐这苦力？”

我说：“您娘家是开绸缎庄的吗？”

诡异的一幕又发生了，曹冬娥的脸由白转灰，由灰转一下又变得晦暗枯，象个活死人一样，睁着睛，却珠都不动一下。

凭她的那些话，我仍然无法判断她到底是哪个曹冬娥，于是只能再换话题。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便试探问：“他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您要他死？”

还没等我开谢绝，她就走房间，去了客堂。

曹冬娥倒了茶，又颤颤巍巍地放到我面前，然后她也在我对面坐下。

曹冬娥看了一，便把我的手机夺过去，仔细又贪婪地看起来。

我：“谁？”

曹冬娥迟疑片刻，，却又摇摇。”

我说：“婆婆，听说您娘家是怀化的？”

曹冬娥一怔，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神：“会。”

我看前的曹冬娥对我一直很温和，并没有丝毫害我的样，我便壮着胆破她：“婆婆，这才是你的家，对吗？院角落那井，是你打磨豆腐用的吧？”

只见她的泪“簌簌”而落，全落在我的左手背，我奋力回我的左手。

她跌坐在椅上，神情复杂。

她地看着我，良久：“因为有人吃我磨的豆腐。”

我问：“婆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到底是豆腐店的曹冬娥，曹记绸缎铺的女儿？”

我用手探探她的鼻息，尚有微弱的气息，我见此情景，不敢多留，赶走她家。

她茫然地说：“我当然能知，所以我想救他，可他不是他，所以他还是死了…”

她的脸已经恢复正常，不似刚才那般晦暗。

我觉得我此刻很象一名审讯的警察，面对狡猾的嫌疑人，到找寻突破。

方旭尧的死，看来是问不什么来，我便换个话题。

我只好坐到桌前面。

她用她那双糙的手，抚摸着手机屏幕，久久不愿放下。

我说：“那您会豆腐吗？”

她摇摇：“我怎么会害他？”

而她，却安安静静地在对面，一不发地看着我。

走院，我仍余悸未消，急急忙忙赶回客栈。

曹冬娥却答非所问：“是我看错人了。”

我又惊又怕，不知她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