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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o粱殡.1(3/3)

他们眼睛乱眨。

“干什么的!”爷爷欠了一下身,懊恼地问。

前头的那个铁板会员单膝跪地,双手捂住脑门上那块亮晶晶的头皮,说:“报副会长,捉到一个奸细!”

又黑又大、左眼被一圈黑痣包围着的铁板会会长黑眼用脚踢了一下桌子腿,拉紧嗓门喊:“牵出去砍了,扒出心肝来下酒!”

“慢着!”爷爷对两个会员吼一声,又侧过脸来对黑眼说“老黑,是不是先问清再杀?”

“问他娘的蛋!”黑眼把桌子上的泥茶壶一掌拂下地,站起来,掖掖从腰里窜上来的枪,怒冲冲地瞪着那个起始报告的铁板会员。

“会长…”那个会员惶恐地说。

“我操你活娘,朱顺!你眼里还有会长?狗娘养的,往后你别叫我看到你,你他妈的扎我的眼眶子!”黑眼愤怒地骂着,对着落在地上的泥茶壶踢了一脚,瓦片斜飞起来,穿进棺木两侧那些袅袅娜娜的雪柳丛中,发出一阵嚓嚓啦啦的响声。

一个和父亲年龄相仿的半大小子,弯腰把碎茶壶捡起来,扔到席棚外去。

爷爷对那半大小子说:“福来,把会长扶回去歇息吧,他醉啦!”

福来上前搀扶黑眼的胳膊,被他搡了个趔趄。黑眼说:“醉了,谁醉了?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子开家立业,你来吃现成的?老虎打食喂狗熊!小子,便宜不了你,黑眼里揉不进砂子去!咱们走着瞧!”

爷爷说:“老黑,当着这么多兄弟,不怕丢你的身份?”

爷爷脸上挂着冷酷的笑容,嘴角上立着两道残忍的竖纹。

黑眼伸手至腰间,摸着匣枪的胶木把子,嗓子疲劳,发出艰涩的嘶鸣:“滚你妈的蛋!带着你的狗崽子滚你妈的蛋!”

爷爷说:“请神容易送神难。”

黑眼把匣枪掏了出来,对着爷爷挥舞着。

爷爷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酒,鼓起腮帮,漱漱口,然后往前一探颈,噗一声,把一口酒喷到黑眼脸上。爷爷手腕一扬,那个鸡蛋大的绿瓷酒盅子打在黑眼的匣枪苗子上,酒盅啪啦一声迸碎,破瓷片纷纷落地。黑眼的手腕子哆嗦着,枪口垂了下去。

“收起你的枪!”爷爷用磨擦铁石般的格涩声音说:“我还有一笔老帐没跟你算清吶,老黑,你先别张狂。”

黑眼满脸是汗,嘟嘟哝哝地说着什么,把匣枪插进生牛皮腰带里,走回原来的位置坐下。

爷爷轻蔑地瞄了他一眼,他愤怒地回报了爷爷一眼。

脸上始终挂着一副冷潮表情的骑骡郎中,忽然狂笑起来,笑得身体前仰后合,胳膊乱扭腿乱蹬,好象有人在拼命抓挠着他的胳肢窝。在他的七颠八倒的笑声中,席棚里人都变得局促不安,手脚无处安放。郎中只管狂笑,泪水从他灼热的眼窝里涌出来。

黑眼说:“笑什么?操你的娘?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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