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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dao.6(2/3)

“小心那条蛇。”

“系的是活扣是死扣?”

“爹,你怎么啦?倩儿不也是我捆住绞上去的吗?”

“我下去,爹,我跟倩儿可好啦!”父亲说。

“你敢下去吗?”爷爷问。

“是倩儿!”父亲说。

“捆好了。”

“绞吧,爹。”

父亲他们,在村里搭起了几间临时住,他们从废墟里寻来了日用家,又到田野里采集了够吃一冬粱米。从八月底开始,秋雨绵绵,粱地里黑土成泥,被雨沤烂了的粱秸有一半倒在地上,脱落

父亲和爷爷跪在井台上,用力往黑暗中看。

“豆官,你靠边站着。”爷爷喊。

吧,这伙人比冷支队要好一些。”

辘轳绳嘎嘎吱吱响着,把那捆枪吊到了井底。父亲把绳解开,捆住了自己的腰。

父亲扶起我母亲,喊:“倩儿!倩儿!我是豆官,救你来啦!”

爷爷把辘轳绳从枪上解下来,拴住父亲的腰,把父亲顺井。爷爷着辘轳把,让绳慢慢地下

爷爷苦笑一声,说:“儿,不容易啊!爹乏透了。”

“爹,把枪绞下来吧!”父亲说。

爷爷小心翼翼地绞动辘轳,把我母亲绞井。把我小舅舅的尸井。

“绞吧,爹。”父亲喊。

“你捆好了吗?”爷爷问。

“好好看看,还活着吗?”爷爷说。

“爹,井里有人!”父亲大叫。

“我不怕蛇。”

母亲在瘸刘氏的心照料下,渐渐复原,她与我父亲原来就是好朋友,添上井底相救这层关系,更像弟弟一样亲切。爷爷得了一场严重的伤寒病,生命几近垂危。后来,他在昏迷状态中闻到了一粱米饭的香气,父亲他们立刻采集来粱米,刘氏当着爷爷的面,把粱米饭煮熟了,煮烂了。爷爷吃了一碗粱米饭,鼻里血迸裂,淌了好多黑的鼻血,从此竟有了慢慢复原,到了十月中旬,竟能拄着慢慢挪到围上,晒一晒秋里温光了。

“小心。”父亲听爷爷在井上喊。他寻了一块砖踏住,立住了脚。那条黑蛇猛地扬起捷地吐着分叉的,对着父亲凉气。父亲在墨河里捕鱼捉蟹时,练就了一手降服蛇的本领。他还吃过蛇,跟罗汉大爷一起,用屎烧着吃的,罗汉大爷说,蛇能治麻风病。吃了蛇后,父亲和罗汉大爷都到浑。父亲站着不动,等着蛇一垂下,他伸手拽住了蛇尾,用力抖动着,蛇上的骨节叭叭地响着。父亲又攥住蛇颈,用力拧了两下,然后喊一声:“爹,我扔上去了。”

“好象还鼓搭鼓搭气——有一条大长虫在她边盘着——还有她弟弟安——”父亲说,父亲的声音在井里回响着。

爷爷往旁边撤,一条半死的蛇飞上来,像一样跌在井旁边的空地上。爷爷骨悚然,骂一句:“这鳖羔,贼一样的大胆!”

父亲把破辘轳上的绳绞上来,爷爷扯过绳,把枪拦腰捆住。

“好好捆,别虎。”

在这段时间里,听说冷麻的队伍与江小脚的队伍在王坝附近发生了一次,双方都有很大损失,爷爷病得死活不顾,也无心思去想其它的事了。

“是枯井吗?”爷爷问。

“是,我和王光下去藏过猫猫的。”父亲说着,把,父亲看到黑咕隆咚的井里有两团灰黯的影

父亲和爷爷看着躺在地上的倩儿,她的脸贴在骨上,陷,牙床凸发上像扑了一层白粉。她的弟弟的手指甲盖是青的。

父亲说:“爹,我们谁都不投,我们自己拉队伍!我们还有机关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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