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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o粱酒.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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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粱酒.8

三十几ju鬼子尸ti被乡亲们用铁铙钩拖到桥上,连同那个被冷支队剥走了将军服的老鬼子。

爷爷说:“女人们回避。”

爷爷掏chu小剑,逐一豁开鬼子兵的kudang,把他们的生zhiqi统统割下来。又叫来两个cu野汉子,把那些玩意儿,是谁的就sai进谁嘴里。然后,十几个汉子,两人一伙,把这些也许是善良的、也许是漂亮的,但基本上都年轻力壮的日本士兵抬起来,悠三悠,喊一声:“东洋狗——回老家——”同时撒手,一个个口衔传家宝的日本兵,展翅hua翔下大桥,落进河水中,鱼贯向东去了。

晨光熹微,众人都疲乏无力。两岸火势渐弱,黝黑se的高天,在火光映照不到的地方,显chu了蓬bo的宝蓝se。爷爷吩咐人们tao好骡ma驴niu,长绳短索,拴在那辆载满大米基本完好的汽车前杠上。爷爷让男人们轰赶牲口牵曳汽车前行。畜牲们一齐用力,绳索绷jin,汽车底下的大轴吱吱哟哟地叫唤着,汽车像个笨拙的大甲虫缓缓蠕动。车前lun东扭西歪,不走正dao。爷爷让停住牲口,拉开车门他钻进驾驶楼,学着司机的样子,扭动着方向盘,车前牲畜一齐用力,绳索蹦tiao,爷爷把着方向盘,ti会揣摸,明白了开汽车没有三篇文章。汽车笔直前进,乡民们战战兢兢地跟着。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抠抠摸摸,啪哒开响了一个机关,两dao白光直she1chu去。

“睁yan啦!睁yan啦!”有人在车后喊。

灯光照亮了极长一段dao路,照得骡ma驴niu背上的毫maogengen分明。爷爷开心极了,把那些钮儿把儿的逐个揿an提拉,忽听吱吱一阵尖响,汽笛长鸣,骡ma惊得削耳耸起,拼命前窜。爷爷想:你还会叫!他恶作剧般地胡折腾,天凑地巧,汽车肚子里轰轰轰响一阵,汽车发疯般往前蹿去,撞倒了驴niu,拖翻了骡ma,吓得他汗透xiong背,骑虎难下。

众人都愣了,见那汽车拖得niu仰ma翻,驴骡颠倒。汽车冲chu几十米,一tou扎到西侧路沟里,哞哞哞chuancu气,一侧车lun悬空,风车般旋转。爷爷打破玻璃钻chu来,满手满脸都是血。

爷爷怔怔地看着这个魔wu,突然凄凉地笑了。

乡亲们搬走了车上的大米,爷爷又对着油箱放了一土枪,又扔了一个火把,烧起一场冲天火。

十四年前,余占鳌背着一个小铺盖卷儿,穿著一shen浆洗得板板铮铮的白洋布ku褂,站在我家院子里,喊一声:“掌柜的,雇人不雇?”

nainai百ganjiao集,一时本xing迷失,把铰hua的剪子掉在炕席上,shenti一ruan,仰倒在新feng制的暄腾腾的紫hua布被褥上。

余占鳌闻到了屋子里新鲜的石灰水味和女人的温馨气息,大着胆子推开房门。

“掌柜的,雇人吗?”

nainai仰在被褥上,目光迷离。

余占鳌扔掉铺盖卷,慢慢移到炕边,上shen倾过来,对着我nainai。他的心那时多么像一个温暖的池塘,池塘里游动着戏水的蟾蜍,池塘上飞动着点水的雨燕。就在他那青se的下ba离着nainai的脸只有一张纸薄时。nainai抬手在他青白的光tou上搧了一耳刮子。nainai笔直ting起,捡起剪刀,厉声喝斥:“你是谁?这样无理!不认不识,闯进人家屋子,zuochu这副轻薄样子来!”

余占鳌大吃一惊,退后几步,说:“你…你当真不认识我啦?”

我nainai说:“你这个人好没dao理,俺从小大门不chu,二门不迈,嫁过来也不过十天半月,谁认识你!”

余占鳌笑笑,说:“不认也罢,听说您烧酒锅上缺人手,想来寻点活干,混点饭吃!”

nainai说:“行,不怕吃苦就行。你姓什么?叫什么?多大年纪?”

“姓余,名占鳌,二十四岁。”

nainai说:“背上你的铺盖卷,chu去吧。”

余占鳌顺从地chu了大门,站在那儿等待。yang光灿灿照着无际的原野,那条往西通县城的dao路,夹在两边的高粱里,显得那么狭窄细长。大火烧掉高粱叶子垛的痕迹犹在,当时情景如在yan前。他在大门外等了足有半个时辰,心中烦躁不安,yu要闯进去与那女子理论,又止脚踌躇。他杀死单家父子那天,并没远遁,而是潜在高粱地里,看着湾子边发生的jing1彩好戏。我nainai的超凡表演,震得他连连惊叹。他知d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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