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别的那些不但偷吃鸡蛋、而且偷吃母鸡的人。”
两天后,乔其莎被扣掉半个月的粮票,发配到蔬菜组挑大粪,与霍丽娜为伍。
这两个精通俄语的女人,常常无缘无故地,挥舞手中的粪勺,用俄语对骂。上官金童继续留在鸡场工作。鸡场的母鸡死亡过半,十几个女工调到大田作业班。
昔日热热闹闹的鸡场里,只剩下龙场长,带着上官金童,看守着那几百只羽毛脱尽,裸露出青色屁股的老鸡。狐狸继续来骚扰鸡场,与狐狸斗争,便成为龙场长和上官金童的主要任务。
在一个乌云不时吞没月亮的夏夜里,那只公狐又来了。它大模大样地叼着一只光腚母鸡,沿着既定的路线钻出栅栏门。龙场长照例放了两枪,这简直变成了欢送狐狸的礼炮。在醉人的硝烟味道中,他陪着她傻乎乎地站着。稻田里的清风蛙鸣阵阵袭来,月光从云缝中漏出来,像油一样涂在他们身上。他听到龙场长哼了一声,侧目过去便看到她的脸可怕地拉长了,她的牙齿闪烁着令人胆寒的白光。他甚至看到,有一条粗大的尾巴,正在把龙场长肥大的裤裆像气球一样撑起来。龙场长是条狐狸!他的脑袋可怕地清晰了。她是一条母狐狸,是那条公狐狸的同伙。这就是她永远射不中那条狐狸的原因。“野骡子”所说的那个经常在朦胧月色下钻进她的宿舍去的小伙子,就是公狐狸变的。他嗅着腥臊的狐狸气味,看到她手提着还在冒烟的枪,对着自己逼过来。他扔掉木棒,嚎叫着跑回自己的木板房,并牢牢地用肩膀顶住板门。他听到她进了隔壁的宿舍。那间女工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月光一道,照在用旧箱板钉成的板壁上。她在隔壁,用尖利的爪子搔着木板,并且低低地嘟哝着。突然,她把板壁砸开了一个大洞。一丝不挂的龙场长钻了过来。现在她是人的形象。那只齐根断去的胳膊留下了一个可怕的、像扎紧的布袋口一样的疤痕。她的双乳,仿佛两个铁秤砣,坚硬地挺着。她倾斜着身子,扑到上官金童的面前,跪倒了,用那只胳膊,揽着他的腿,满脸泪水,像一个可怜的老太婆一样嘟哝着“上官金童…上官金童…可怜可怜我…我是个不幸的女人…”
上官金童把双腿挣扎出来,但她的强有力的手,抓住他的腰带,并用力挣断了它。她粗鲁地剥下了他的裤子。他弯腰想提起裤子时,脖子却又被她的胳膊勾住。她的双腿也盘在了他身上。两个人滚在一起,在滚动中,她将他的衣服一件件撕下来。后来她在他太阳穴上轻轻击了一拳,上官金童就像一条大白鱼,翻着白眼平躺在地上。龙场长用她的嘴巴咬遍了上官金童的每一寸皮肤,也没能把他从恐惧中挣脱出来。她恼羞成怒,跑到隔壁拿来“鸡腿匣子”当着他的面,把枪夹在腿弯里,将两粒黄澄澄的子弹压进弹槽。然后,她用枪指着他的小腹;说:“两条道路摆在你的面前。要么挺起来,要么让我打掉它。”她的目光凶狠,透露出天不怕地也不怕的神情。那两只生铁铸成的乳房,在她胸脯上暴跳如雷。
上官金童又一次看到她的脸拉长了,苕帚一样的大尾巴从她的屁股上慢慢地长出来,长出来,猛然触到了地面。他软绵绵地瘫在地上,冷汗把他的被子都溻透了。
在那些阴雨连绵的日子里,龙场长不分昼夜地、交替使用着软硬两种手段,试图把上官金童变成男人,但直到她把自己煎熬到吐血为止,也没能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