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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2/3)

拍打着围腰布上的面粉末儿,有懊丧地抱怨我:“你是熟人,也装起客气来咧!让我擀下那么多面,可怎么办?”

“还是你念吧!”我说“你来一次县上很不容易,咱们当面听了谈意见。”

他骑着自行车到县文化馆来了。我在院里瞅见他,自行车后的衣架上,捆缚着一摞短木。坐到我的房里,他说今日到县上的农贸市场,买下几节圆木,正好可以作大衣柜的材料。他又从提兜里掏两篇槁给我说:“你给看看,怎么修改。”

“我可以看,你觉得作品太差。”他笑着说“我知我的稿的实际。你不要难为情,敞开说,我都能接受。”

“你看吧。”他有不好意思,不念。

“你怕我灰心,所以不敢直言。”他说“不过,稿差劲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你放心,我现在的劲,比60年代那时候还大!现在文艺界的兴旺景象简直叫人睡不着啊!我拼死也要…”

自行车后架上载着他割制家的木,车上挂着的提包里装着小说稿,无须细问,我就可以想象来他在怎样生活和追求着文学。

他坐下喝烟,翻阅着我桌上堆积的杂志。我就认真地读着他的小说稿

“我知…”老肖听完我的话,更加难为情地说“我是编辑,得为读者负责…”

我虽然在鼓励他,其实自己心里也不踏实,我知,他要在当今的文坛上角,不会是半年八个月的事,那么,他现在有没有长期苦斗的耐心?

察了一个老编辑的责任心,就不好再使他作难。稿终于没有发去。他把原槁退给我,并附寄一件诚恳委婉的长信,让我一并给惠畅,再些解释工作。

他的信心很足,说他已经和秀谈妥,家务事由她包揽,腾他来看书和学习。他说他将豁三年时间,从基本功上练起,争取三年以后大见成效。“大见成

两篇小说稿接近读完,我的心里难受起来,与省报老肖退给我的那篇搁一起考虑,我便觉得心情沉重起来。我不能不承认,他的文学的表现方式和表现能力,依然停留在60年代他写作《小河秋》的平上,依这样的平写的作品,要满足70和80年代接时期的读者的审,显然是不行的,我知了,十多年以来,他是着实与文学相隔太远了,现在所要努力的侧重面,应该在哪里呢?

省报编辑老肖打来电话,有关理惠畅那篇槁的事,想征求我的意见。他以令人动的惋惜的气告诉我,稿写得不理想。发吧,质量不过关;不发吧,作者属于令人同情的一特殊状况。他的心里十分作难,而偏于退稿的倾向却是明显的,而且要我给惠畅些解释。

我总也不能敞开说,更不能像20年前我们所发生的毫无忌讳的争论那样,那样的气氛无法形成了。我终于决定以说长为主,然后劝他多读些书,把近年间新版的中外优秀作品介绍给他。我总怕因为语言不当而使他气,所以连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地言又止,说不顺畅。

我看了这件退稿,稿的确是差些。奇怪的是,他受了那么多苦难,而他的稿却仍然是写一位队如家的老队长。《小河秋》写的是一位铁面无私守护集财产的老贫农。这两篇作品基本相似他的笔调,仍然是60年代那些报刊上常见的笔调,在伤痕文学席卷文坛的时候,显然觉得它太浅了,同时也使我看到,现在文坛上冒的一批新作家,较之惠畅60年代发表的作品,起步要过不止一个台级…

“争取发了!”我几乎在恳求老肖“如果质量差,读者可以原谅的。他现在需要鼓励,需要声援,哪怕删得只发一千字,就是最好的鼓励和支持…”

人真是有一对过去习惯的特殊心理,稍有改变,就使人产生明显的对比的差别,并因此而有许多联想。惠畅过去给我读他的新作而不让我亲自去看,似乎习以为常了,现在他不念,一定要我自己去读,而且脸上少了自信而多了一说不清的表情,令我心里反而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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