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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7)

冯文修比国大一岁。国十八岁时,冯文修十九岁时,两人中毕业,都没有考上大学。国他爸是个磨香油的,国没有回家跟磨香油,门当兵去了。起了门的意,国没有跟爸商量,也没有跟妈曹青娥商量,跑到镇上跟香商量。香在镇上不卖酱油了,在供销社卖杂货。香已经二十七岁了,还没结婚。没结婚不是因为早年和一个邮递员谈过恋,后来了伤了心,而是后来又谈过

班上有个同学叫李克智,大传闲话。李克智十一岁时,已长到一米七八。个儿大力气就大,班上无人敢跟他打架。李克智他爸在长治煤矿挖煤。李克智上学的时候,常大矿灯,大白天照人睛。班里有一个传闲话的,全班五十六个人,就被他搅得飞狗。这年十月,李克智传闲话传到上。但闲话传的不是国,而是国他国他香,在镇上供销社卖酱油。香与县城一个邮递员叫小张的谈过两年恋。小张国字脸,白净,不说话,大家坐在一起,都是别人在说,他在听;小张笑,别人说笑话他笑,别人说一件平常事他也笑。小张到家来过,骑着邮电局的绿自行车,后边载着香。香搂着小张的腰。小张送过国一个打火机。国与冯文修养兔时,还把打火机掏来,打着火让冯文修看。但上个月,香与小张了。两人了不是两人谈不下去,而是小张跟香谈恋时,还跟县城广播站一个叫小红的播音员也谈着。脚踏两只船让人生气,更让香生气的是,与小张谈了两年,自己竟没有发现;现在终于发现了,她首先怪的不是小张,而是自己。原以为小张不说话、笑靠得住,谁知不说话、笑的人皆一肚坏心。于是了。了也就了,但到了李克智嘴里,国他已经跟小张睡过觉。睡过觉不说,还怀了,到县医院去打胎。小张把她甩了,她又喝了供销社的农药,又被拉到县医院,抢救过来。李克智传国不急,李克智传国家其他人国也不急,但传国他国就急了。国上有一哥一,哥叫江,下有一弟,叫河。打国记事起,他爸江,他妈曹青娥亲河,剩下国无人亲;有人亲不是说吃上穿上占多大便宜,而是受人欺负后,能有人主;有苦,能扎到他怀里说;国无人亲,遇事无人主,有苦说,香比他大八岁,便护着国。国从小是拉着的衣襟长大的。这天李克智又在学校场传国他,传到打胎国扑上去,一将李克智倒了。李克智爬起来,两人厮打在一起。国十一岁时一米五六,李克智十一岁时一米七八,国哪里是李克智的对手,李克智将下,啪啪扇了几个耳光不说,又脱下,用国的脸。蹭着蹭着蹭舒服了,连着蹭了三十多下,还没下来。又打开上的矿灯,照着前方。国挣脱不得,在李克智下哭。这时只听梆当一声,李克智上挨了一,应声倒地,上的矿灯碎了,接着汩汩地往外冒血,还褪在。冯文修拎着一轭,站在一旁气。国冯文修二人见李克智上冒了血,瞪着躺在地上,以为他死了,慌忙拉着手跑学校。接着也不敢回家,顺着路逃到了县城。在县城躲了三天。白天到饭店拾些剩饭吃,或到地沟里捡甘蔗啃,晚上到县城棉站,扒窗仓库,睡到棉堆里。三天之后,两人正沿着县城街看商店,被冯文修他爸冯世捉住了。原来李克智没死,上只冒了些血。家冯家,各赔了李克智家二百块钱。国和冯文修回到家,分别被和冯世打了一顿。打他们不是说他们与李克智打架,或两家赔了李家钱,而是家和冯家本是仇人,国和冯文修不该搅到一起。冯世打冯文修更重一些,怪他不该帮国打架。

显得亲密。蒸馍,有时也蒸包,冯家烙饼,有时国给冯文修带包吃,冯文修给国带葱饼吃。这年八月初七傍晚,两人各自了一筐草,来到废砖窑,发现大小十一只兔,全被黄鼠狼给咬死了。兔或被黄鼠狼吃了,或被黄鼠狼一趟趟拖走了,剩下一地兔和兔血。黄鼠狼能钻来,皆因冯文修昨晚堵窑时,少堵了两块砖。国当时说,堵严吧。冯文修说,没事,给兔透透气。国也没埋怨冯文修,两个人抱着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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