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甘蓝所说，你是值得认识的。七喜的对女孩的风度一如当年。并未在意柳城的言讥讽。

七喜泡的茶，要比我好百倍。

他与她，以一冷漠的却狂野的姿态。仿佛他是给予者，而她，则是乞求者。

彭宇大笑：终于知甘蓝为何挂念你，你有着无与比的幽默。

有时候，就纯粹象今天这样，一为，二为与我聊天。柳城是所谓的冰山人，嘴是刀，并非是人都须承受得了，所以，她朋友并不多。甚至，没有恋人。

这就是冰一样的女柳城的真情。

七喜朝我微笑，意味长：是的。它让我得到九百万金。所以，现在我对书法有兴趣。

关于这个职业，我忽然想说服我自己这并非七喜的玩笑。从小，不是什么，七喜想要的东西，就从来有办法拿到手。我于是说：比如上个月英国失踪了的那幅莫奈？

四恋上谁的心

这不是赞，是说事实。

七喜站起来，看起来非常绅士：听说你也会来，所以我是怎么赶也不会走。

我沉默一阵：不是。彭宇竖起耳朵，微笑。

于是笑作一片。彭宇忽而问：七喜，你是甘蓝最挂念的男人。你的职业想来要特别许多。

柳城冷冷的声音在那边分外清晰：我找甘蓝不找你。

柳城直直地看七喜的睛，照样冷得奇：七喜先生给了我许大的面。

甘蓝你从不赞男人。

又是梦。我懒懒拿起电话：喂。我是甘蓝。

柳城的冷，与她比绝大分男人要的智商有关。这世上有一些女，将持才傲到极致。柳城便是。

彭宇看着七喜成功地钻柳城的车，伸手把我揽过去：连柳城都沦陷了。从今天开始，老婆保卫战一级戒备正式启动。我啼笑皆非，彭宇又问：七喜先生是你的初恋情人么？

七喜只微笑。不语。

半夜，电话很不识相地响起，彭宇翻了个，伸手去接：扰人好梦，罪该万死。

七喜温和地笑：或者我应该改姓葛氏。

饭后，柳城居然划拳失手认输洗碗。我自愿帮忙。两个男人自然到客厅喝茶去。

席间，聊到职业。

接过电话，柳城在电话那问了今天某人未得到回答的问题：七喜是你的初恋情人么？

我想起七喜的神，忽然无来由地心慌。

三谁是甘蓝的初恋情人

不予回答。

柳城却转移了话题：今天我带来了茶叶，甘蓝你再不可用无茶叶而不给我茶喝。

七喜停下切排的手拿起餐巾：我是贼。就是，偷东西的那一。

又吵醒你了？今天又梦到什么了？彭宇在电话那轻笑。

那么，我要他了。

我愣了愣，那边电话已挂断。只听到彭宇喃喃地说：虽然我很好奇你的初恋情人是谁，但只要不是七喜，我今晚就能睡着了。

柳城哼了一声：我家尚有先人的几幅字画。你若有兴趣。来取。

电话铃声把我吵醒。

我书房，彭宇仍在后面追着问：蓝，我这是很认真的问题。

我到客厅时，一壶茶已只剩茶叶，柳城正放好原本属于我的杯：甘蓝，七喜先生泡的茶，果然如你所言。好了。茶喝完了。我要走了。

七喜适时起，我也告辞了。柳小，不如你载我一程？

男穿衣离去，女拥被而泣，世上最痛苦的，此为一罢？

柳城冷着脸挑起秀气的眉：我以为你有九百万。

关上门前，我告诉他：那么，我很认真地不予作答。

女尖尖细细的息，对他来说仿佛什么也不是。他只是一恩赐一般的动作，女在他的狂野中尖叫，仿佛兴奋，亦然痛苦。

我还在碟的时候，茶香缭绕而，柳城再忍耐不住，飞也似去：我只说洗碗。

彭宇与柳城是律师。专吃他人事非钱。我是写报纸专栏的，专门给人制造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