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原来因为路上车，沈澈误了班机。

只是，为何很多事情，偏要到走绝境的那一刻，才能恍然醒悟呢？

沈澈打开袋，从里面取一——红的内衣——那她渴慕已久的中国红内衣。她动地把手放到唐昊的手里，低声说，谢谢你。

有那么一瞬，唐昊想，就是它了，买下吧。

六

可又有那么一瞬，他再想，真到该买它的时候了吗？

一切平静下来，沈澈注意到搁在沙发角落的慕专卖店的袋，欣喜地问：“是送给我的生日礼吗？”

唐昊梦也没想到电视里会播这条新闻：…5月7日晚2037分，北方航空公司的一架MA82飞机B2138号执行6136次航班任务，从北京起飞，飞往大连。飞机21时24分与空门失去联系。据地面人员报告，飞机在大连机场东侧约20公里海面失事…

唐昊从沙发上下来，觉心好像被撕裂一样不过气来。

沈澈，沈澈，沈澈！

只要能好好活着，只要能好好相守，又有什么困难是不可克服的呢？

而唐昊，目瞪呆。他是亲见到，昨晚，营业员把绿内衣放了纸袋。

唐昊瑟瑟发抖，泪满面。

唐昊疯狂地抓起电话，打到民航局查问乘客名单，证实了沈澈确乘坐的那一趟航班。

这一刻，在死亡的面前，他终于明白——能够好好地活着，能够有个人渴盼温柔地凝视着你，说，让我嫁给你吧——还有什么事，能够比这更幸福？

再一次陪沈澈逛内衣店时，唐昊逮住个营业员打听：“你们这里那位角有泪痣的营业员呢？好久不见她了。”

双虚地打开门。门盈盈立着的，盈盈笑着的，居然是——沈澈！

生，相信我，这是最适合你们的。”

他终于承认，其实，自己所谓的惧怕婚姻，都只是一不愿意担负责任的借。

五

门铃不知响了多少遍，才把唐昊叫醒。

颤抖着手把沈澈死命地拥怀里。这是真的她，活着的她，温柔。

唐昊万分懊悔——怎么不听营业员的建议，买下红的呢？

那是沈澈乘坐的航班。

这一犹豫之间，唐昊指了对面货架，说：“那款，绿。”

唐昊第一句话便是：“你愿意嫁给我吗？”

泪终于涌而。

这回，到沈澈泪满面了。

营业员叹了气：“你说的是小宋啊，她早就…两年前就车祸去世了。可惜啊，结婚前一个星期，晚上加班，结果回去的路上就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