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在那个破碎家庭里长大的他,从来都不是孩子。自幼看惯父母吵架,彼此谩骂,视对方如死敌,都忙着在外面偷情。后来终于分开,两个人的处境都是每况愈下,越混越背。尤其母亲,近五十的人天天穿着暴露晚礼服去夜总会吊膀子,夏瞳几次都做梦自己持冲锋枪闯进夜总会将他母亲身边的男人一一射杀。但后来发现其实这一想法也是抬举了母亲,因为事实上就算她脱光了也未必有男人肯要她。一次母亲喝醉,在夜总会当众缠着一个男人要他带自己去开房,那男人狠狠将她推倒在地犹如推开一堆垃圾,当夜夏瞳恰巧去夜总会接母亲回家,见状冲上去将男人打得半死,还因此被关了半个月禁闭。从派出所出来后他便再也没有回过家,天天跟一帮流氓到处喝酒挑衅打群架,在局子里几进几出。
上帝不能光顾每一个家庭,所以创造了母亲。然而他的母亲,让他看到了地狱。
是扶桑的出现使他重新回到人间。母亲,则真的成了上帝了,陌生而遥远,只生活在自欺欺人的怀念中。
从那以后,夏瞳便开始厌恶女人,只除了夏扶桑。扶桑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是神,是母亲、姐姐、老师、监护人,是他的偶像,他誓死捍卫的信仰。谁若伤害扶桑,就是他夏瞳天字第一号大敌。
可是现在神在受难。夏瞳抬腕看看手表,已经整整十个小时了,可…忽然肩上被人重重一拍“原来你在这儿呢!夏小姐生了!”却是樱桃儿。
“生了?”夏瞳大喜“男孩女孩?”
“女孩。”夏瞳心里“忽悠”一下,那石间父母不是很失望?他几次听到他们议论,说石家几代单传,可千万别在石间这辈绝了后。不能怪他们落后,中国几千年的宗嗣观念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不过,反正是生了。生了就好。夏瞳冲婴儿们扮一个鬼脸,转身随樱桃儿急匆匆跑上楼。
扶桑已经被换了病房,虚弱的脸上挂一个苍白的笑。
母亲问:“流血厉不厉害?伤口疼吗?”
父亲问:“床还舒服吧?对这间病房满不满意?”
婆婆问:“你怎么在里面那么久?我看比你晚进来的人都出去好几拨了。”
公公问:“想吃些什么不?让你婆婆做去。”
然而扶桑问:“孩子的手指全着吗?”
夏瞳一愣,反应过来是表姐太紧张,担心婴儿残疾。只听姐夫认认真真地保证:“全着呢,什么都全着呢,一点儿毛病没有,不是哪吒。”
夏瞳再也憋不住,大笑起来。扶桑父母也忍不住笑,怜爱地说:“扶桑,你别担心,孩子很结实,有8斤重,观察两天就可以同你一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