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军连的党代表?”
钟跃民问:“郑桐,秦岭有消息吗?”
“没有,她早离开白店村了,谁也不知道她的消息,她父母都是陕北人,陕北的关系很多,想躲开你还是很容易的。”
钟跃民沉默了。
郑桐幸灾乐祸地说:“你小子也有今天?”
袁军有些伤感∶”跃民,我下星期就要回部队了,晓白和我一起走,咱们分别好几年了,好不容易见一面,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又要分手了,再见面又不知哪年了。”
钟跃民张开双臂搂住袁军和郑桐说∶”多保重吧,弟兄们,咱们常联系…”
电话铃响了,钟跃民从床上爬起来拿起电话∶”喂,是那一位?”
话筒里没有声音。
“喂?是谁?请说话。”
话筒还是没有声音。
钟跃民愤怒了:“喂,是谁?不说话我可挂啦,有病是怎么着?这大半夜的。”
话筒里传来一个姑娘怯生生的声音:“别挂,跃民,是我,你听得出来吗?”
“…周晓白?是你吗?”
“是我,跃民,昨天在餐厅我心情不好,对不起,我失礼了。我想见你,可以吗?”
“这…袁军知道吗?”
周晓白发火了:“我要见谁用得着向他汇报吗?跃民,我不是老虎,吃不了你,你总不至于就这点儿胆子吧?”
钟跃民口气强硬起来:“我能怕谁?不就是个袁军吗?再说你也没嫁给他,我有什么不敢见你的?”
“这就对了,这才是我印象中的钟跃民,请你明天晚上在新侨饭店门口等我,好吗?”
“好,不见不散。”
北京的新侨饭店西餐厅这些年似乎变化不大,在钟跃民看来,桌布还是当年的桌布,连椅子的式样都没变,还是那种蒙着米黄色卡其布面的软椅,钟跃民还记得当年他趁着停电扛走人家一把椅子的事。
钟跃民和周晓白相对而坐,两人都穿着军装,坐在餐厅里很引人注目,毕竟来这里用餐的军人不多。周晓白毫不掩饰地注视着钟跃民,目光里很复杂,钟跃民很不自在地避开她的目光。
钟跃民没话找话地问:“晓白,这些年你还好吧?”
“我不太好,心里总想着你,能好吗?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这是单相思,甚至有点儿贱,可我骗不了我自己。”
“晓白,你是不是恨我?没关系,要是恨我你就直说。”
“说不清,爱和恨的界限本来就很模糊,更何况我想恨你也恨不起来。”
“你今天找我来,不是为说这些吧?”
周晓白凝视着钟跃民:“跃民,你怎么这样冷漠?难道连和我叙叙旧的心情都没有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相比之下,我倒更喜欢当年在冰场上那个嘻皮笑脸追女孩子的钟跃民,而不是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解放军营长。”
钟跃民笑了:“对不起,当兵都当傻了,见了女孩子不知该说什么,你别介意,我会慢慢适应的,请给我点儿时间,我正努力找回当年那嘻皮笑脸的感觉。”
周晓白也笑了:“这就好了,还是我熟悉的那个钟跃民。”
钟跃民忙不迭地摆弄起刀叉狼吞虎咽起来,周晓白没动刀叉,只是静静地看着钟跃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