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文化的北京兵,嘴儿就是好使,我还真佩服你们的嘴儿,好嘴呀,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钟跃民话里有话地说;”指导员,您还别不信,满囤就是这么个人,他一到休息日就去炊事班帮厨,愣把炊事班那帮人给惯坏了,上次我亲眼所见,方班长一见满囤去了,人家立马儿不干活儿啦,搬把椅子往凉快地一坐,跷着二郎腿,叼着根儿烟,嘴里还哼上小曲儿了,我都看不下去了,有这么使唤人的么?您真该好好批评一下炊事班…”
指导员严肃起来:“你们俩先歇一会儿,先说自己的事,别往炊事班扯,这是两码事,帮厨是为连队干活儿,是为公,给你们洗衣服是为私,是因为你们懒,你们俩在这胡扯了半天,还把炊事班方洪拉来垫背,我看你们快成精了,把我这个指导员当成吃干饭的啦?我郑重提醒你们,要注意,我要看你们以后的表现,听见没有?”
“听见啦。”钟跃民和张海洋立正答道。
钟跃民和张海洋在营房后的小山上发现一群鸡在找食,钟跃民紧盯着那些鸡,眼睛竟有些发直。最近连队里的伙食很糟糕,已经连吃了两个月的清水熬白菜了。
张海洋见他眼睛发直便奇怪地问∶”看什么呢?”
钟跃民指着鸡群说∶”这是什么?”
“鸡呗,没见过是怎么?”
“你说错了,这是烤鸡。”
“你的意思是…”
钟跃民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一只母鸡的脖子,母鸡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拧断了脖子。
张海洋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有些瞠目结舌。
钟跃民一边拔毛一边吩咐道∶”你去告诉满囤,让他弄些调料来。”
钟跃民和张海洋在营房后的小山上点起一堆篝火,钟跃民用稀泥巴把鸡糊了起来,架在火堆上不停地翻动,做这种叫花鸡很简便易行,不一会儿诱人的香味儿就飘出来了。
满囤拎着酱油瓶子从下面爬上来,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包调料递给钟跃民嘱咐道:“兄弟,千万烤熟点儿,别吃坏了肚子,俺还得去炊事班帮厨,你们吃完早点儿回去。”
张海洋虚情假意地让着:“大哥,你可不能走,一会儿就熟,吃完了再走。”
满囤说:“一只鸡算啥?你们吃吧,俺在炊事班吃,哥哥要图个好表现不是?”
钟跃民应和道:“这倒也是,大哥,你每天扫院子,帮厨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这可不能半途而废,咱得坚持下去。”
“兄弟说得是,俺走啦。”
满囤走后,钟跃民和张海洋大笑起来。
钟跃民把烤鸡从火堆里拨出来说:“你丫真够孙子的,请人家吃鸡,透着一股假劲儿,人家要是实心眼儿真不走了,你丫准急了。”
张海洋笑道:“这倒是真的,我怎么觉着你留在这儿都多余,你是不是也去炊事班帮帮厨?”
“去你大爷的,你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