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吗?听说过钟跃民
没有?”
姑娘回答:“我不会滑冰,钟跃民是谁?是个流氓吗?”
钟跃民语塞,郑桐和蒋碧云笑起来。
那姑娘又在喊:“喂,怎么不说话了?刚才是你唱歌吗?”
“是我,唱得怎么样?”
“一般,业余水平。”
钟跃民扭头对郑桐小声说:“快给哥们儿捧捧场。”
郑桐马上心领神会喊道:“喂!女同学,我们这哥们儿可是文艺界老人了,两岁就演过电影,正经的童星。”
对面传来姑娘极富感染力的笑声∶”我看过你演的电影,演得真不错。”
钟跃民对郑桐小声说:“这妞儿大概认错人了,还真把我当童星啦?”
郑桐笑道:“趁热打铁,你就抡开了吹吧。”
钟跃民喊:“我演过好几部电影,你看得是哪一部?”
“你是不是演动画片里那个穿着屁帘儿的人参娃娃?”
两边的知青都哄堂大笑。
钟跃民倒吸一口凉气:“哟,这妞儿的嘴可够厉害的。”
蒋碧云笑道:“这下可碰到对手了吧?”
钟跃民站起身来:“喂,北京老乡,到了陕北就按陕北规矩,对歌怎么样?”
姑娘声音从对面传来:“好啊,你先来。”
钟跃民挑逗地唱起来:
要吃砂糖化成水,
要吃冰糖嘴对嘴。
知青们大笑。
姑娘毫不做作地接上:
一碗凉水一张纸,
谁坏良心谁先死。
姑娘的歌声一出口,石川村这边的知青们大吃一惊,这嗓子绝对是专业级的。
钟跃民不肯示弱,又唱道:
半夜里想起干妹妹,
狼吃了哥哥不后悔。
姑娘的歌声马上就接过来:
天上的星星数上北斗明,
妹妹心上只有你一个人。
钟跃民唱:
井子里绞水桶桶里倒,
妹妹的心事我知道。
姑娘回唱:
墙头上跑马还嫌低,
面对面站着还想你。
钟跃民唱:
阳世上跟你交朋友,
阴曹地府咱俩配夫妻。
郑桐嚷道:“跃民,你这也太快啦?一会儿功夫就成夫妻了?”
姑娘歌声突然高了八度:
一碗谷子两碗米,
面对面睡觉还想你。
那边的男知青哄起来:“得,都睡上啦…”
钟跃民喊:“喂,女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秦岭。”
“好名字,祖籍是陕西吧?”
“关中人。”
钟跃民喊:“秦岭,我能去你们村找你吗?”
秦岭开玩笑道:“可以,不过要自带干粮,再见,人参娃娃。”她的身影一闪,消失在山梁后面。
郑桐回味无穷地说:“这妞儿,真他妈是个小妖精。”
钟跃民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秦岭消失的山梁。
蒋碧云不知何时走了。
一辆炮塔上涂着”103”号码的坦克孤零零地停在坦克训练场上,坦克的炮塔在缓缓转动,袁军坐在炮长的座位上,他的眼睛紧贴瞄准镜,手在摇动方向机,坦克的炮管由高向低在调整角度。
袁军自言自语地喊道:“前方五百米,发现两辆‘T-62‘坦克,延发引信穿甲弹,装填炮弹,是,炮弹装填,直瞄目标,是,目标直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