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菜刀向钟跃民掷出,菜刀在空中翻滚着,从钟跃民头上掠过…他终于载着李奎勇逃远了。
李援朝手下的人杀红了眼,纷纷推起自行车要追,李援朝挥手制止住他们∶”你们看清了,那是钟跃民…”
钟跃民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找到了一部电话,他的手哆嗦得厉害,手指半天也插不进拨号盘的孔里,电话里终于传来周晓白的声音:“喂!哪一位?”
“晓白,是我,你听我说…”钟跃民语无伦次地说。电话被挂断了,话筒里传来蜂呜音。
钟跃民固执地重新拨动电话号盘。
“晓白,你千万别挂,我有急事要请你帮忙…”
话筒里没有声音,周晓白在沉默。
“晓白,你在听吗?”
周晓白平静地声音:“你说吧。”
“我在医院里,我的朋友受了重伤,正在抢救,我需要钱,你能借我点儿钱吗?我一定会还你的,求你帮帮我,求你了。”
周晓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马上来。”
钟跃民如释重负地坐下。
1968年6月在北京发生的这场血案,震动了京城所有的玩主,以往玩主们都把打架斗殴当做一件时髦的活动,却很少打出人命来,即使偶而出现死亡事件也属于失手造成的,玩主们的主观意识中没有杀人的动机,而李援朝策划的这场血案,却是个名符其实的杀人案。事后经法医检查,小混蛋身中几十刀,当场毙命。李奎勇重伤,胸部中刀造成血气胸,腹部被刺穿,肠子等内脏流出体外,如果不是抢救及时,李奎勇也难逃一死。尽管小混蛋恶贯满盈,血债累累,但毕竟是人命关天,于是公安局迅速行动起来,李援朝等数十人被捕,别看这些”老兵”平时狂妄骄横,但没几个人有进监狱的经验,一旦面对经验丰富的预审员,没有几个能扛住的,于是纷纷互相揭发,越咬事情越多,又导致了很多人被捕。京城的”老兵”们一时禁若寒蝉,有的人逃往外地躲难,有的干脆金盆洗手重新当起乖孩子。
钟跃民和郑桐、袁军等人也受到公安局的注意,血案发生后的笫三天,钟跃民和郑桐、袁军等人正在客厅里交谈,这时两个警察上门了。
警察们仔细询问了他们的名字和住址后,又迅速地翻看了一下手中的笔记本说,听钟跃民和郑桐、袁军等人的名字一点儿也不陌生,虽然没见过他们,却早已如雷灌耳了,今天可是个机会,得好好谈谈。
郑桐和袁军一见警察进门本想借故逃走,没想到这两个警察很热情地挽留他们,两人无可奈何地坐下。郑桐的嘴甜,张嘴就叫警察叔叔,一个警察听得浑身不自在,连忙制止:“别、别叫我叔叔,叫得我浑身不自在,咱们还是拉开点距离好。”
郑桐一副老实孩子的表情:“行,那我可就没大没小,不讲礼貌了,警察同志,我们可都是老实孩子,从来没跟你们打过交道,对了,我好象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和你们打过一次交道。”
警察注意地问:“嗯?一年级时?你犯什么事了?”
“是这样,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正巧碰见一个交通警,我二话没说就把钱交给警察了,当时那个警察把我夸得直脸红,说我拾金不昧,真是毛主席好孩子…”
警察知道上了当:“行了、行了,你不用再说了,咱们说正事吧,大概你们也听说了,这次北展广场上发生的杀人案已经牵扯了不少人,据有人揭发,你们都参与了这件事,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核实这件事。”
袁军说:“警察同志,你可真高抬我了,我天生就胆儿小,不瞒您说,平时我见我爸和我妈打架都躲得远远的,我爸特别喜欢摔茶壶,我妈喜欢抄条帚疙瘩,一开打我们家就鸡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