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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tou(2/4)

这是刘师傅透的唯一有用的消息,这消息让我觉得下面那女人的影更恐怖了。我想钻吊机的驾驶室里,可是比较各自的境,刘师傅也许更同情赵,他借安全重地闲人免,把我推来了。我一下地,就看见赵朝我跑过来,边跑边把手伸到外袋里,拉了一团白的孝带,她的手里挥着孝带,嘴里叫喊着,库文轩的狗崽,你别跑,你爹不在,你先替他带上孝带啊。

我没惹她,是她来惹我。我说,她男人喝农药,是自杀,不关我爹的事!

杀人了。她哑着嗓说,我家小唐死了,库文轩杀死了我家小唐!

我没料到遇上了这么恐怖的事情,赵疯了,竟然要让我为小唐孝带,我对她说了一句痴心妄想,就撒开跑了,一气跑到了煤山上。赵朝煤山这里追了几步,不知是力不支,还是自知跑步登的才能无法与我抗衡,她停住了脚,对着我嘟嘟囔囔地说了些什么,最后她把一团孝带和黑纱到了怀里,放弃了我,站到驳岸上等船去了。

我这才注意到赵上别了一朵白,她的鞋也是白的,不是跟鞋,是一双麻布丧鞋,鞋背和鞋跟上分别缀着一小朵细麻绳绕成的小。她的腮帮得厉害,说话齿并不很清楚,我知她说她丈夫死了,但我不知她为什么要指称我父亲杀人,我父亲在河上来来往往,他怎么能杀死岸上的小唐呢?对于死人的事,我本来是有兴趣的,我很想问她你家小唐什么时候死的,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但她沉绝望的表情让我害怕,她盯着我,突然咬牙切齿地说,库文轩,他迟早要偿命的!

我被她睛里的凶光吓着了。一张女人的脸,无论过去如何漂亮,一旦被复仇的yu望煎熬着,便会显得异常恐怖,赵的脸当时就非常恐怖,我下意识地逃离她边,跑到了装卸作业区。我跑过一台吊机下面,抬看见装卸队的刘师傅地坐在驾驶室里,朝我使着让我上去,似乎有天大的消息要告诉我。我爬上吊机的驾驶室,等着刘师傅告诉我什么,结果他什么消息也没有,只是闲事而已,刘师傅指了指赵,告诫我说,你千万别招惹她,她最近神智不清楚,男人前几天喝农药死了。

你个孩不懂事呢,天下哪儿有男人喜绿帽的?都是没办法嘛。刘师傅说,小唐他绿帽了很多年了,可是以前没多少人知,别人装傻他才能装傻,现在你爹一垮台,好了,人人都知这件事,人人都传这件事,多少人戳小唐的脊梁呀,说他为了往上爬,拿自己老婆给领导送了礼!

小唐人都死了,不兴这么说他!刘师傅瞪着我,禁止我说死人的不是,他说,小唐就是让闲话说掉了一条命。也不怪人家心小,背后说闲话,还能装聋,他去浴室洗澡,有人过去他*,问他能不能呀,可怜这白面书生,他在池里跟人打了一架,没伤着人,自己鼻给打血了,别人给他纱布棉球他不要,自己穿好衣服去药店,说买红药去,结果他去买的不是红药,是敌敌畏!我老婆亲看见的,他从药店来,一路走一路就把敌敌畏喝下去啦,好多人看见的,以为他在喝酒呢!

少来讹人。我本能地替父亲辩解起来,你们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了解情况,我爹跟她搞了好多年了,她男人绿帽了好多年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喝农药?我爹敲过的女人多了,怎么偏偏她家就闹了人命?

我回忆起母亲的工作手册上对赵夫妻的记录,嘴里忍不住嘟囔起来,也没冤枉他,我了解情况,小唐调到兽医站当站长,就是我爹帮的忙。

终于大胆地升起来了,码晃动了一下,杂廓清晰起来,甚至连空气都是情洋溢的,显示抓革命促生产的繁荣景象。远远地我听见了拖的汽笛声,向船队模糊的影,在河面上渐渐清晰起来,从煤山上远望,船队就像一片动的岛屿,十一条船就像十一座动的小岛,在河上有组织有纪律地漂。我猜测船是从五福镇来,从别的码

刘师傅示意我别嚷嚷,他说,怎么不关你爹的事?是你爹的责任,是你爹让人家小唐了绿帽嘛,没有那绿帽压着,小唐不会走那条绝路的。

我知在守候父亲。那天早晨的油坊镇码就是如此蹊跷,我在煤山上守望着向船队,赵在驳岸上等船队归来,我们各怀心事,都在焦灼地等一个人抵达码,是我父亲库文轩,我们都在等他。

刘师傅皱起眉,将脑袋探吊机的窗朝下面张望,他对我说,偿命你们偿不起,人家也没真要你爹偿命,她就是钻了角尖,天天到码来守你爹,要你爹到小唐的坟上披麻孝呢。

我本来还要和刘师傅争论下去的,不小唐是怎么死的,他*的人才是杀人犯,这条人命凭什么算在我父亲上呢?我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下面响起了一阵嘶哑而愤怒的叫喊声,库文轩家的狗崽,你给我下来!我朝吊机下面一望,看见赵追来了,她仰着脸站在下面,对我虎视眈眈的,我心里一慌,对刘师傅说,她到底要什么?她男人死了,难还要我爹偿命?我爹不在,她是不是要我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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