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冲地推进门来,嘴里喊着,什么积案组,你们积案组就可以私闯民宅随便偷人东西吗?
马千里的两位同事老马和小马上去驱赶他们,小马愤怒地叫起来,你们是什么人,随随便便闯到局里来?谁偷你东西,抓到小偷送派出所去,别往这里送!
马千里觉得事出蹊跷,他把尤平和和"一群众"带到走廊上询问了半天,终于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原来"一群众"偷偷地潜进李抒君生前住的房间,被尤平当场抓住了,尤平要把"一群众"扭送到派出所,没想到"一群众"的口气比他更强硬,他一定要尤平跟他到局里走一趟。
他说是你的助手,尤平指着"一群众"质问马千里道,哼,助手?难道你用一个神经病当你助手吗?
马千里用严厉的眼光审视着"一群众","一群众"倚着墙,我没有冒充,"一群众"有点胆怯地嗫嚅着,群众都是公安人员的助手,我也是群众,为什么我不能是助手?
你偷了我家的东西,尤平突然冲上去揪住"一群众"的衣服,伸手去掏他的口袋,你偷了什么东西?快给我拿出来。
这是证据,不能给你。"一群众"护命捂紧他的口袋,一边往马千里身后躲,马千里正要劝阻那两人的荒唐行为,看见"一群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塑料皮的小日记本,"一群众"朝尤平晃了晃那个日记本,嘴里发出一串自得的笑声,你是杀害李抒君的主谋,这就是证据。"一群众"高声说,你们说我是神经病,神经病能找到这么重要的证据吗?
马千里接过了那个日记本,翻了几页就翻到了那页"证据",那是死者李抒君在一年以前记下的一页日记。
X年X月x日晴
一夜没睡觉。
夜里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恶梦,我没想到他是一个下流的衣冠禽兽,他竟然在深更半夜闯到我房间里来,他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跟他发生关系。我气坏人,我把他赶了出去,幸亏没有惊动姐姐,否则事情就闹大了。
不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来?他以为我软弱好欺那就错了,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他的无耻要求,他下次再敢来我就从窗户里跳下去,反正生活对于我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
马千里读完这页日记脸色就变了,他让小马送走了"一群众",把站在一边神情局促的尤平带进了积案组办公室。
日记里的"他"就是你吧?马千里问道。
是我。尤平沉默了一会儿,他搔了搔头说,是我又怎么样?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天我喝醉了酒。我跟她的死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知道那是一场误会。
一场误会?马千里冷笑了一声,他逼视尤平的目光充满了蔑视和愤怒,但他的心却像一块巨石般地沉重起来,可怜的女人,马千里抚摸着日记本叹了口气,就这么死了,把凶手都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