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如同火焰，说的话越来越不靠谱：“没…没天理！我我我没偷！凭凭凭什么判我十…十…”半天也没把“十年”结来，我又气又笑，拿电警指着他：“放手！再不放手我他妈电死你！”他哇地哭了声：“没…没天理！你还…我房，还我老老…老婆！”看来真是疯了，我拿电警往他手上了一下，他嗷地一声怪叫，向后便倒，我看也不看，砰地关上车门，打着火扬长而，听见他在背后嘶声长哭：“你妈！没…没天理！妈，妈，没…没天理啊…”吓死我了，回家后汗还没。肖丽看我脸不好，也没敢问东问西，帮我脱了外，轻手轻脚地卫生间放。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我心中也有可怜，在屋里转了一下，看见桌上摆着一碗没吃完的方便面，上面还漂着几榨菜，心中冷冷地一，突然间悲从中来，想这他妈都什么事啊。肖丽放完走来，满脸堆笑：“累了一天了，洗个澡吧。”我柔情发作，一把将她搂怀里，抱得的，鼻一个劲儿地发酸，她乖乖地依偎着，几丝发稍飞起，在我耳边轻轻飘扬，有香，有，还有说不清的恋与仇恨。我说你怎么吃这个，不是给你钱了吗？去医院时我给了她3000块。她不答，低低地问我：“老魏，你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疼我？”我说当然会，她地箍着我：“那你不怪我了？”这话一下把我说醒了，柔情烟消云散，中满铁石，我冷笑一声，说刚才陈杰给我打电话，说那孩是他的。肖丽从我怀里挣开，急得满脸通红：“他骗人！他！他就希望你和我…”

我大喝一声：“把刀收起来！你这是什么？”她一下哭了：“那你…信不信？”我说那话又不是我说的，我又没怀疑你。这话其实是在服，肖丽泪收刀：“你别的可以不信，就这事…”我不理她，转走卫生间，躺在澡盆里呆呆发愣，想她这么决，会不会…医生只说我的概率比较低，又没说绝无可能，万一真是我的呢？转念又想：我这辈，什么都有了，可就是没个后代，如果哪天嘎一声死了，这百万存款、3房留给谁呢？这时肖丽推门来，睛红红的，说你饿不饿，要不要给你煮夜宵？我摆摆手，心中突然敞亮起来，想他妈的，就算有概率，也是陈杰的概率，这孩有99%是他的，我的份还不到1%，我一个小东，那份闲心吗？

我要信了我就不是老魏。前些天到青寺送钱，海亮和尚大谈回果报，讲畜生、恶鬼，想吓得我投靠他们庙。我笑嘻嘻的，心想要是如来佛能给个10万8万的，我立就剃个光给他看。光说一大堆没用的话，你以为老是傻啊。海亮摇叹气，说我没有佛，没有慧，下辈肯定会变成土鳖黄鳝，等着瞧吧。我懒得和他争，到大殿上烧了一炷香，回来看见老和尚盘而坐，正跟一个中年婆讲“邪”：“念一生，百恶相随，施主呀，报应是有的，不报今生，也会报在来世，不报在自己上，也会报在女上。你丈夫胡作非为，自有他的报应，你明知他错了，为什么要拿同样的错误来惩罚他？”那婆俯首贴耳，频频，老和尚香疤铮亮，大如铜钱，我窃笑不已，心想什么回果报、恶鬼畜生，都是吓人的玩艺儿，割了哄孩，孩没哄好，自己先疼死了。在这上，如来佛和小地痞的是一回事：“信不信？不信我他妈死你！”都是氓。肖丽比他们温和一些：“信不信？不信我就死给你看！”其实意思差球不多，都是耍赖。

我死死地盯着她，肖丽目光闪烁，突然翻而起，从刀架上摘下一尖刀，锋刃闪亮，横架自己手腕：“老魏，我拿我的命跟你起誓，那孩是你的，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