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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3)

那天在江心岛,我一直等到午夜三。佳佳倒也守信,敲开我的房门后,浴室冲了个凉,然后面带微笑,一言不发,任我为所为。完事之后直截了当地跟我要钱,我又给了两万,她还不满意:“再给六百!”我有

这案并不复杂,就是简单的购销合同纠纷,对方拿了货不付款,几年下来,财产转移了,公司注销了,一个人都找不到。这事看着麻烦,不过难不倒我这样的老律师,这里有个理:钱不会无缘无故失踪,只要有心,总能查得来。我先到工商局查他们以前的档案,找到资人,这资人居然是东北的一家木材加工厂,隔着几千里远。当时我也觉得有悬,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飞了一趟东北,没想到这厂居然广有资产,账上有钱,库里有货,光囤积的木就值1000多万,还在当地承包了一片山林,这下我有底了,该查封的查封,该冻结的冻结,山上的树没法封,相信他们一时也砍不完。对方也不是豆腐,发誓要跟我周旋到底,请了君合所的大律师侯斌,这人也是老手,接到法院传唤,第一反应就是提辖争议,声称这案应该由长白山山神,接着是时效争议,说这案已经过了保质期,丈人打舅,想也不能。争议不成,又申请追加当事人,从立案到开,足足拖了两年多。一审判决下来后还不肯认账,追着打二审,搞得人人疲力尽。

腰肢纤细,双修长,上的香味让人心怀遐想。我借换档,不时拿手背碰她的大,她也没什么反应。要开了,曾小明带着一群人耀武扬威地走来,对我不动声地眨了眨,我心中会意,赶不语。中国的法都是官样文章,从立案到开,少则十几天,多则几个月,该打的早打好了,所谓法辩论、法调查,只是走个过场。我们所的胡主任就有这经历:开本不到场,事后补证据,只要关系够,该胜诉照样胜诉。大陆很多电视剧都跟法案有关,里面的法官个个义正辞严,律师个个吐莲,其实都是蒙傻的,欺负广大人民群众不懂法。这两年法院系统改革,搞了不少样,法官穿法袍、手拿法锤,看着唬人,实际上脱了衣服还是那事。有次我到东北办一个案,开时两方激烈辩论,忽然咕咚一声响,抬一看,咦,审判长居然没了,众人十分诧异,忽听桌下传来一声哀叹:“他个妈的,这凳咋这么不牢靠呢?”我还没醒过神来,只见审判长大人穿法袍,手持法锤,悲愤地从桌下拱了来,满堂哄笑,这审判长也是条汉,一面都不讲,呲牙瞪地训斥我的当事人:“你妈了个*!审判长摔个跤,有那么好笑吗?”

这案基本算结束了,我拿那张神州行卡给曾小明发了条短信:案审完,晚上庆祝一下。他很快回复:你把冯佳叫上。这名字有陌生,我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神来,嘴里骂了一句,觉胃里阵阵发苦。

读完了答辩状,开始法调查和法辩论,侯斌在细节上跟我纠缠了半天,突然矛一转,要求调解。曾小明问我方意见,云天公司的肖老板就坐在旁边,说调解也行,只要能拿回钱来。我低声骂他:“你他妈傻了?一千多万的钱和货封在那里,有什么可调解的?就让法院判!”所谓调解,其实是个协议陷阱,签个分期付款的合同,像挤牙膏般一地付,最后照样耍赖,钱肯定还是拿不回来。肖老板被我骂得老脸通红,说那怎么办,我说只有五个字:不同意调解。剩下的事都由我来办。

对方律师读上诉状,刘亚男读答辩状,这都是基本程序。刘亚男的声音十分好听,普通话也标准,一副播音员的派。我一边听一边拿小指挠她的丝袜,刘亚男得直跺脚,一会儿读完了,她在纸上写了两个大字:讨厌!笑眯眯地递给我看,这就是撒了,我一下得意起来,觉全都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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