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那里，果然撒鲁尔还活着。

众人似要附合，中间有个大黄胡的栗特人却猛摇了一阵，大手一挥，略带音地说：“哎，你们这些居住关中的汉人不知，前阵，我们那伟大撒鲁尔可汗刚刚平息了支骨和果尔仁的叛，原以为我们可以享受腾格里洒下的金雨，安心过日，不晌里却传消息说可汗陛下得了一怪病，夜夜恶梦不绝，无法眠，没有，对后也提不起任何兴趣，只是嚷着疼，心疼，我们突厥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的圣容了。”

夜惊觉河对岸的汝州城内夜市沸然，兰生同我问了路人甲，方知这日乃是六月十五的夜市，兰生年青，不待我答应，早已拉起我的手，奋向夜市了。

“我们突厥民间都纷纷传言陛下为果尔仁的魂所緾，是故，国内那些果尔仁旧都在互相联络，那周边的大辽和大理亦忙着结盟，蠢蠢动地要报复我们伟大的可汗，现下我们栗特人亦同你们一样，终日惶恐。”

胡思想间，我听到兰生唤了数声，这才回过神来。

汝州的夜市自然不比西安的人声鼎沸，远近闻名，可依然彩灯飞舞，人来人往，心妆扮过的女孩自然人比桃艳，携手穿街走巷，捂着樱桃小嘴看着不远的心上人痴痴跟随，那笑语似银玲，暗香浮盈袖。

来至街上，兰生**地买了包果，分了一半给我，悠闲地逛街。

我便同兰生拉着在一座破庙里休整。

这时邻桌上有人声叹：“这兵荒的世什么时候到个啊。”

就如同曾在鬼门关逗留许久的我，仿佛是为他才活过来了一般，只为那渴望见他的念是如此如此地烈

相思一夜梅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我们走了一会儿，兰生看我闷闷不乐，就说：“前面似有书摊，我们去看看吧。”

我在一书摊蹲下翻看了起来，不过是些奇曲野志，没啥意思，忽地瞅见一本印制糙的西诗集。

“现下倒还不如住在你们突厥太平啊，好赖国家统一，便安定许多了。”

“是啊，武安王是个人，可惜他遇到潘正越啊，那就是周瑜他遇到诸葛亮，没撤。”

恋实在是一件奇妙的事，明明泪满面，痛彻骨间，似死了一般，却又到那一般的甜，不，分明比那津更回甘动人，于是便让人忘乎所以地又活了过来。

众人一阵稀嘘，有个中原人小声接：“莫不是鬼作祟吧。”

我忽然有了一奇怪的想法，如果我们一起摔下山崖时，他把那半紫殇给我，也就是现下就在我的发光发的这块宝贝紫石，他会不会机缘巧合得到了另一块紫殇的？

难老天爷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果然让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那桌人又叹了番世无常，天孽，便作散去。

我扭望去，那一桌人有中土人士，亦有几个西域人士。

兰生和我要了两碗拉面，里呼里喝着，小忠吃不着，便不时对着呜呜痛鸣。

我信手一翻，不由自主地细细读起他的诗词。

正越已攻梁州城，从梁州败退的大批朝军队涌了附近的城池，绝大队分别驻守在隔得最近的兴州和汝州城。

结果卢的份文碟本没用上，因为四是难民，我们很容易地尾随于逃难的百姓之列，汝州境内，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因为饥饿的人群一看到小忠和那两匹健，睛就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