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芳此话一，又在锦歌和几位教习脸上看到了方才那嘲讽般的表情，让她禁不住心里忐忑起来。

叶芸香笑着下直笑：“活该，让她不准备，这回教习非让她气死不可”

未及多想，锦歌便翻到了第四篇，前三篇所用的字一个比一个新奇，不知这最后一篇卿云歌，叶棠可默得，又会用什么样的字来默呢

锦歌和几位教习对视了一，又转过看着何芳嗤笑一声：“何大小武将，纵使不知字亦不是奇怪之事，何大小中的满纸梅并非是叶大小胡闹之作，而是所谓的梅篆字”

一语终了，几乎所有的小们都瞠目结起来，何芳瞪大了睛，觉得难以置信：“锦歌姑姑，您不是开玩笑吧那叶棠别说四篇了，三篇都默不来啊，她那第三篇是满纸梅，第四篇更是满纸鬼画符一样的鸟，这怎么能称得上是字呢”

此话一，众小禁不住接耳起来，都在猜是谁这般有见识，竟知这卿云歌是何。

锦歌略略翻了翻，心中也大致有了数，这些小果然是对猗兰和贞女引较为熟悉，越裳就有限，卿云歌竟是没人晓得了，再看字，不外乎行楷草隶，论起来也只有一个飞白和一个瘦金书较为，而更为妙的书竟一个都还没瞧见，锦歌心里不禁有些失望。

“可、可、可就算是第三篇是梅篆字，那第四篇呢难卿云歌就是通篇的小儿涂抹画吗方才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那篇字就是一群丑得不行的鸟”何芳愣了一下，继而不满。

锦歌走到前面来，笑容满面，柳眉弯弯：“方才和几位教习商量了一下，众位小的字都还不错，只是长年临帖未免疏于变化，字太过拘束，而且太依赖描红，一说默书便难倒了不少人，且对于名家名篇也了解甚少，几十位大家闺秀，竟只有一人默得这卿云歌来。”

等翻到第三篇越裳的时候，看着那满纸梅，锦歌不自觉倒一冷气，神也陡然间严肃起来，这个莫不是

就这么失望着，锦歌一直翻到了最后，看到叶棠的字，甫一便前一亮，心中也淡淡激动起来。

叶棠微微勾起角，朝着锦歌躬一礼：“棠献丑了。”

所谓梅篆字，乃是以画字，远看是，近看是字，字画结合，妙绝。叶棠居然能会这么奇的书法，而且能将梅篆字运用自如，实在让很多人始料未及，这其中不仅包括众小，也包括几位教习。

这个时候，一直暗中观察教习们的叶昙幽偷偷跟叶芸香咬耳朵：“你瞧几位教习的脸，看过叶棠的书法之后，几位教习气得脸都红成这样了，这下叶棠可惨了”

话音刚落，众小纷纷起来，神间都是一派的不服气。

沐千蓝和韩依柔这个时候罕有地默契，都看着叶棠目瞪呆，两个人心中都翻覆着一个想法：这叶棠不是没有准备吗怎么还写得这梅篆字来

锦歌抑制住淡淡的欣喜，将这篇字递给了其他教习，让她们自行讨论去，又着看第二篇，这一看之下更是惊讶，叶棠的第二篇字是用玉箸篆默的猗兰，猗兰本就是孔所，如今用了这玉箸篆来默更是尽显古朴，而且叶棠也是众多小之中唯一一个写得篆书的人，让锦歌愈发赞赏起来。

叶棠第一篇放的是以簪小楷默的贞女引，字娟秀雅致，妙稳重的同时又不失女的柔婉，一笔一划间颇为灵动，比起其他小近乎馆阁的楷书不知好了多少。

叶棠也在此时抬眸望向何芳，微微挑了挑眉，心下微哂：“孤陋寡闻不是你的错，可孤陋寡闻还要卖自己的博学，肆意贬低他人，这可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我了”

锦歌轻咳了咳，又：“正因如此，完成了题目中全要求的小只有一位，所以这一等也只有一人，便是叶尚书家的大小”

等锦歌看清了那满纸鸟迹，竟是激动的脸上都有些发红，匆匆又翻了翻其他小的书法，又和同样激动的教习们商量了一番，给众人草草定了个等级，便令女史击锣，宣布成绩。

何芳见此情景，心里暗喜，正要一步讽刺叶棠，却见几乎所有教习都一脸嘲讽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一个笑话一般，看得她心虚起来，到了嘴边的话也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