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亮亮说：“有什么影响不好的？大家都这样，这就叫密切群关系，用我们王市长的话说，这就是代表金州市人民走后门、拉关系、搞公关，希望省领导别把我们忘了。”

这一喊楼上踢里嗵隆就有人下来了，钱亮亮一看见了李书记，心里就有些发虚，连忙装作熟悉的样跟李书记近乎：“李书记，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

钱亮亮说：“这上面的人也不是都送，主要是省委常委和副省级以上的领导，今天送不完明天接着送，反正是公事又不是咱们自己送礼。”

钱亮亮本来的打算是找他大舅哥要省领导的住址，拿到了通讯录就更方便了。他顾不上跟橘亲，也顾不上跟老丈人请安，匆匆忙忙跑门领了小赵就朝一号院奔去。省委常委和副省长一级的领导都集中住在号称一号院的区域，他们有红通行证，门的时候武警敬礼挥手即刻放行，小赵说：“钱长，你看见没有，堵了好几家不来。”

保姆见钱亮亮果然认识家里的主人，便让开了路，钱亮亮去也不敢坐，对李书记解释：“李书记，这是市里过年的一心意，其实也没啥，就是一些年货，我可是受命而来，你要是拒绝我回去不好差。”

钱亮亮看见了，一号院的外有四五辆车被武警堵在那里不放行，从车牌号看都是下面县市的，肯定也是来拜年送礼的，没有通行证不来。看到这个情景，钱亮亮暗暗激章副秘书长，不然他傻乎乎地领了车肯定也是被堵在外，那时候可就退两难了。拜年送礼也很简单，照大舅哥提供的通讯录，敲开门就自报家门：“我是金州市委、市政府派来给领导拜年的。”然后二话不说就把年货搬人家，大多数来开门的都是保姆或者是女、亲戚，领导本人没有来开门的，所以那些开门的也不太阻拦，由他们往家里卸问品，钱亮亮怕搞错了，每一回都要先问人家的姓名，然后现把姓名写在贺卡上面，再把贺卡在包装箱上。送到省委李书记家里的时候遇到了麻烦，这家的保姆特厉害，好像她就是省委书记，一听说是拜年送问品的，上拒绝：“领导有命令，凡是来拜年送礼的一律不准收，你们把东西拿回去。”

小赵见状便抱着东西往里闯，保姆急了，扭朝楼上喊：“叔叔阿姨，他们不讲理要送呢。”

钱亮亮告诉他可能这几天

他大舅哥嘿嘿笑了两声说：“行啊，我也不了你们的事儿，更不了全社会的事儿，你去看看那个通讯录在不在，我上还要开会，不说了。”

钱亮亮就让橘到他哥的卧室里去找那个通讯录，橘立刻行动，片刻就拿回了一个红大本说：“我的天，这么一堆人，你得送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钱亮亮刚开始还跟她好好解释，说他是代表金州市委、市政府来给领导拜年的，没什么别的意思，顺便带了土特产，也值不了几个钱等等。那个保姆却是个油盐不的犟脾气，像黄继光堵炮一样用自己的躯死死堵住房门，别的话也不多说，就是一句：“不行，你们走。”得小赵躲到后面不敢，钱亮亮心里暗暗着急，也有些不好下台，便了气对保姆撒威：“你是吗的？叫你们家主人来说话，有理不打上门的，当官不打送礼的，我们大老远来一趟怎么这个态度？再说了，我也认识李书记，你堵到这儿算哪门神？让开，小赵，把东西扔下咱们走，要不要。”

李书记哈哈一笑：“好好好，东西放下，这有啥嘛，这么远来了还能再让你钱长拉回去？那你还不得一路上把我骂死。不过这法确实不对，再不能这样了。”

钱亮亮一听这话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招呼小赵把东西放下，保姆悄没声地把东西收到厨房里去了。李书记问：“你们王市长回来没有？”

李书记记得他，说：“这是金州市的钱长吗，来坐。”

我也不敢指望你给我当向导，你只要告诉我地址就成了。大舅哥说：“那么多人我在电话上怎么说得清楚？这样吧，我的床柜里有一个省级领导通讯地址，你拿上，那上面齐全的。唉，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还办这事呢？这事影响不好，你一定要小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