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卑职不清楚。”

“那你问这话有什么意义？”

他便回问孙继“他溃烂，为什么不给他上药？”

而几个士兵一咬定潘岳的好却显然易见，他们由主犯变成了从犯，案有潘家住，被无限期拖延，他们也不会死，所以这几个士兵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关键就在于此。

这十天来，李延庆基本上将这个案研究透了，这个潘岳之前并没有见过林灵素，也和他没有什么私人恩怨，林灵素被刺杀的原因是他使法退时用了厌胜之术，激怒了几名守城士兵，所以铤而走险刺杀，士兵们也承认了这个原因，只是他们后来又一咬定是潘岳唆使他们动手杀人。

“给他上过药了，在这里就是好不了，他家人也来探望过他，我们也尽量给予优待。”

李延庆觉得他话中有话，便问:“孙狱丞有什么建议吗？”

“卑职建议将潘岳换个地方关押，这里条件实在太糟糕，他已经垮了，最多只能再持两个月。”

虽然李延庆从来没有办过案，但他也知一些常识，不能因为某可能，就推断案是某人所为，杀人要有动机，潘岳的动机在哪里？

李延庆心里倒也明白，这个案御史台一直和刑、大理寺对抗，在所有的环节都不肯妥协，包括转移牢房这小事情。

说完，李延庆转就走了，潘岳有些绝望地坐在地上，一年前，那个刘御史也给他说了同样的话，然后就没有了任何结果，难自己…。真要被关死在这里吗？

“刘御史为什么不肯签字？”

孙继摇摇“他们在开封府牢城营内。”

这个案的漏就在这里，林灵素在东城法时，潘岳并不在东城，而是在西城巡逻，士兵跑来禀报他，再跑回去杀人，至少要近两个时辰，林灵素施法早就结束了，潘岳不可能知对方用了厌胜之术而决定杀人，时间上本来不及。

从最底层的牢狱来，孙继问:“李御史还要去看看那几个杀人士兵吗？”

李延庆见他浑肮脏恶臭，还有好几溃烂，就像从地狱爬来的鬼一样。

“你是狱丞，把他换个地方关押不是你决定吗？”

“那这件事光有我签字还不行啊！”孙继迟疑片刻:“不满李御史，刑和大理寺早就签字了，就是从前的刘御史不肯签字，所以他只能一直关押在这里。”

“卑职只是…只是想知李御史是不是开始着手调查此案了？”

但他李延庆不是刘霖，也不是王黼的心腹，和刑、大理寺对抗与他无关，得罪潘家的锅他也不背，想到这，他对孙继:“我现在就可以签字押印，希望今天就给他换个条件好的牢房。”

这句话果然用，潘岳顿时象打了血一样坐起，手足并用地爬了过来，抓住铁栏杆对李延庆哀求:“我没有预谋害林士，是士兵们擅自所为，与我无关！”

孙继的摇得跟拨狼鼓似的“卑职只是执行决定，无权改变关押之地，要审案者才能决定，他是三司会审，需要侍御史、大理寺丞、刑郎中三者签字，才能把他移换个地方关押。”

“他们也关押在这里？”

“你的案已经归我了，在最后调查结论来前，我不会承认你是冤枉的，也不会认定是你所为，你只需要合调查，如实代，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是非曲直。”

唯一的可能就是，潘岳心中早就有杀机，当他中午听说林灵素下午要来法，便事先安排几个士兵刺杀他，然后潘岳又故意躲到西城，离开现场，这个能说得通，王黼也是因为这个可能才下的定论。

案就变成了潘岳策划已久，蓄谋杀人，但林灵素决定在城东使法退并没有事先通告，只是上午刚决定，下午就实施，并没有通知守城军队，潘岳怎么蓄谋策划？

:“是新任李御史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