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比应该用的浓度大了十倍。那时贺小梅还年轻。看着吓坏了的贺小梅,金达告诉她千万不要自己承认搞错了浓度。然后金达上下活动,说服了一起调查的专家,把原因归到了天气干旱、地墒不好上,事态才得以平息。今天金达旧事重提,又想要挟,贺小梅止不住一阵悲愤,她颤着声问,在这件事上,你的文章还没做够?你不觉得你的动机卑鄙可耻吗?我也希望你把那件事再抖出来,同时把你的下流行为也给人们说说,让大家认识一下你的本来面目。
金达再次低下了头,默默地坐了回去。在金达眼里,上学时的贺小梅活泼可爱,结婚后的贺小梅气质优雅,更有成熟少妇的魅力。大葱事件后,金达觉得对贺小梅有恩,就更加主动讨好贺小梅,有机会就在她身上动手动脚。贺小梅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从心里感激金达的帮助,便半推半就让他几分。有次做实验需要暗光操作,在阴暗中,金达一下将贺小梅抱了压到实验台上。贺小梅无法接受这样的非礼,也无法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她无声地拼命挣扎,不小心将实验台上的几个瓶子碰到了地上。响声惊动了隔壁的同事,两位同事赶过来时,贺小梅的衣服扣子还没有扣好,但贺小梅还是红着脸说自己是晕倒了。同事明显地看出了破绽,产生了怀疑。如果闹起来,这两个同事能给她作证,而大葱事件十多年过去了,早已没有了痕迹,她当然不再害怕。金达一阵难过。这些年,自认为混得不错,在各方面一直压她一头,现在想来,在这妖精面前,就从来没占过便宜。低头想一阵,金达说,算了,我们毕竟是同学,都是有身份的知识分子,闹下去让人笑话。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道歉是肯定的,但你也得给我留一点脸皮,在多大范围道歉咱们慢慢商量。
两人沉默一阵,贺小梅起身默默地出了门。
金达去年分了三室二厅的房子,铺了全木地板,和每次一样,刘立中进门就脱鞋,也不穿拖鞋,光了脚就往里走,边走边喊金达儿子的名字,要儿子猜给他买了什么好吃的。金达的儿子已经十六岁,出来叫声刘伯伯,接过水果袋提进厨房,然后又回屋学习去了。刘立中对金达说,多听话的儿子,我可告诉你,这儿子是咱们两个的,儿子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你可要告诉我一声。
结婚后贺小梅就公开宣布不要孩子,这在那时已很前卫,现在好像又想要,但已经过了生育的合适年龄,干脆就不要了。看着老立这样喜欢儿子,金达觉得老立真是可怜,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叹,真不知爱情是个什么东西,与其说老立深爱着贺小梅,不如说老立在自己虐待自己,自己给自己找一个枷锁戴。金达什么也没说,陪刘立中在沙发上坐了。
刘立中说,实验的苗头不错,有一瓶在四十度的高温下贮存了十六天,各种理化指标都没有变化,外观和色香味也没有变。我推断,高温下能放十六天,中温下放一个月没问题。如果常温下能贮存三个月,就能进入市场,我的研究就成功了。我做了个详细核算,节省着用,再有三万六千块就够了。
王启能已经打了电话,说老立答应劝说贺小梅,并说包在他身上,保证不会出问题。金达明白,老立来一是谈劝贺小梅的事,二是要钱,现在不提劝贺小梅的事,倒先谈起了要钱,真是个书呆子。金达说,每次来要钱你都说将要成功,结果一次也没成功。既然马上要成功了,哪里能用得了三万多。
刘立中说,我想了很多天才想出了这个省钱的办法,把实验分成两步,这第一步做的是耐贮存普选,给每一瓶里面加的消毒水和配料都不同,通过这样的普选找出一瓶最好的,然后照这瓶的配方再装几十瓶,做大批量定型实验。现在最好的那瓶基本确定了下来,但一瓶不能说明问题,是不是一个特例也难说,所以现在还不能肯定说照样本再装几十瓶都能成功。装几十瓶测试出完好率,这才算完成了试验。如果瓜汁保鲜饮料成功了,肯定有巨大的市场,那时咱们可以卖专利,也可以和大生产厂家合作生产,那时别说要钱,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