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冰一气跑了一条街，看看并没人追赶，才停了下来。

小玲混得比她好？这个问题像块石，压得她心里发疼。辗转反侧苦想良久，她觉得原因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小玲谋略更远，光更，到敢俯视市长，而且胆大开放，善于抓住一切机会，更善于利用一切机会。

天有，街上的灯火昏黄一片，好像整个天地混浊成一片泥汤。泥汤四面八方向她压来，将她地包裹，而且越裹越。一从没有过的绝望缠了她的全，她到自己是那样渺小，那样瘦弱，渺小得正在消失，瘦弱得可有可无。抬望天，天是那样黑，黑得不见首尾，黑得难辨东西，黑得如同虎，黑得如同渊。她止不住浑发抖。她将自己搂。在乡下猪场，晚上常常要去看猪，她觉得乡下的夜是那样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手拿一木，心里就到好了许多。现在，无边的黑暗，她手里连木也没有，什么也没有，一无所有，有的，只是一颗滴血的心。

小红年纪要比林如冰小，但穿打扮却很成熟很艳，自我觉也很优秀，一副成竹在的样，走路说话都透着一老练自信。领林如冰包厢服务时，林如冰一下觉得像活被扔了老虎笼。两个男人一下都盯了她，争先恐后往怀里拉她。她本能地挣脱坐到一边，男人又用语言挑逗，然后又动手动脚。林如冰虽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估计到男人会语言轻佻，甚至会动手动脚占占便宜，但没想到是这样赤，这样毫无廉耻，毫无顾忌。她禁不住害怕心，缩到一角。

林

这样的场面，林如冰想都没有想到，她不敢想象人来人往的繁华闹市竟有人敢这样肆无忌惮。她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另一个男人又向林如冰扑来，将林如冰拉到沙发上。秃男人也推开小红凑了过来。

那么下该怎么办？她打定主意也攻读研究生。读研究生，就又上了一个台阶，又了一个层次，只有这个层次，才能和小玲比，才能接到层次的人，才能得到层次的利益。另一方面，将自己武装起来，有了攻和获得的本领，才能攻无不克，退自如。比如小玲，不读研究生，就不可能认识刘市长，即使认识，人家也会嫌你层次低而不予理会。

这一残酷的现实，像一座大山，再次横在她的面前，压得她不过气来。

也许只能到娱乐场所了。听说那些地方既能挣钱，又不消耗太多的时间，如果运气好，遇个大款，大款一兴给你几百几千，或者更运气好，大款更兴，说不定还会慷慨资助你读完研究生。

两个男人将她夹坐在中间。林如冰的拼命躲闪反抗，更激起了两个男人的兴趣。他们认定林如冰是初的女，便喊了要大价。然后将手伸到她的怀里验货。林如冰一下急了，危急让她产生了无比的勇敢，她在男人手上猛咬一，奋力将两个男人推到一边，然后拼命逃了窟。

必须得用生命去赌了。据说，有不少女老板，就是在娱乐场所挣了钱，然后开公司办工厂。自己不需要太多的钱，当然也不需要卖，不需要太委屈自己，有读书的钱就行了。

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她又觉得自己真是愚蠢。读了这么多年书，竟参与到这样的竞争行列，她真想给自己几个嘴。

小红一阵开心大笑，然后说，徒弟你先到一边看着，看师傅我怎么玩这俩老小。

歌厅老板看看林如冰，再看看她的大学毕业证，说我们歌厅就需要你这样上档次的小。但林如冰是第一次来这地方，老板让一个叫小红的女孩带带她。

也许这是唯一现实可行的路。小玲说得对，瞻前顾后放不开，注定是抱着金碗讨饭吃。衣足而知礼仪，资本的原始积累是血腥的，等有了钱，有了地位，就可以一些面的事，比如办实业，比如善事。到那时，谁也不会再看不起你。林如冰定了去歌厅酒吧混的决心。

小玲可以傍权贵，但这样的事可遇而不可求，遇不到你也没有办法。

如果考研，只能一边挣钱一边复习，考上了，也得一边挣钱，才能一边学习。但，又能挣钱又有时间学习，这样的工作到哪里去找？怎么才能找到这样的工作？

大大地气。她不知这是跑累还是悲恸，她几乎站立不稳。一个念在她脑中却无比清晰：这一次又大错特错了。但哪一条路才是对的，也许只有上天才会知。

说罢，小红一下骑到秃男人的上，一手扯了秃男人的耳朵，一手将自己的房掏了来，到男人嘴里，说，老小是饿坏了，先给他吃饱了，他才老实不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