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增泉觉到，再争下去，很可能要脸红脖。但她不去当副县长绝对不行，这绝对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机会。他不能亲看着她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个机会她的一生不会再有。胡增泉换成轻松的笑脸，然后从后面搂住杜小，轻声哄了说，我的傻宝贝，这副县长可不比那个计划科长。科长是事的，副县长是决策的。事的当然事多，决策的当然事少。你不是说你聪明善于决策吗，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你怎么却要无缘无故放弃呢？

杜小只穿了像大衣一样的一件睡衣，样显得慵懒随意。这时候了还这个样，倒真能沉得住气。这当然是不成熟不取的表现。胡增泉问她为什么穿成这个样。杜小说，今天没有课，睡起来就不想穿衣服，觉得穿了睡衣舒服。这样舒舒服服的日，你说我还跑到那个穷乡僻壤当那个副县长什么？

这个傻女人，把特例当成了普遍。胡增泉简直恨不能打开她的脑把他的观倒她的脑里。怎么才能说服她，胡增泉却突然涌上一阵悲哀。今年全省公开招考副厅级领导，他和杜小都报考了。他报考了一个市的副市长，杜小报了省委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结果是在报考的职位中他考了个第二，杜小却考了第一。人们都以为这回杜小铁定是省委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了，结果公示时却不是杜小。因为他认识组织的一个副长，便带了杜小去问是怎么回事。回答说主要是杜小没当过领导，没有领导经验。但答应给杜小找个职挂挂补上没领导经验这一课。没想到让挂副县长这样的实职。自己梦都想却没有这样的好事，人家好事送上门却不愿意接受。胡增泉有不耐烦地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谁听了都觉得可笑，分明是那个女县长故意撒故意夸张，你却连这一也听不来。你也不想想，现在的县领导大多是大学文化的知识分，平怎么能低到那俗程度？如果真是那样，她一个副县长都不能自保，那么那些普通妇女又怎么办？普通妇女又怎么活？又有哪个女人敢当？

真是傻女人，真是没志气，真是没一上心。胡增泉故意夸张地说，你是没去当那个副县长，如果当上一年，我敢说即使要你的命，你也不丢那个官。

杜小给他泡一杯茶，然后坐在他

杜小一下得边笑边躲到了一边。

杜小不满地看一胡增泉，然后说，你是不是大脑了问题，得了当官狂想症？当初你让我到财务当那个计划科长时，就说当了有多好多好，结果怎么样，整天一摊烂事不说，还惹一堆是非，闹得我好一阵不得安宁。现在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你又要让我去那个风狼尖，又要让我不能平静，我值得吗？我图什么？

见杜小不声，胡增泉将手悄悄地伸她的怀里，说，我看你穿内衣了没有，让我看看你的内心，我看看你赤是个什么样。

杜小说，实际的情况你本不了解。我多次下到下面去调查，县里的情况我比你更熟，许多事情本不是你说的那样。别的困难我不说，单说坐在饭桌上吃饭。下面的女很少，一桌县领导里就一两个女的，一桌男领导的睛就都盯在了你的上，然后就没没浅地和你开玩笑，那些玩笑其实都是下话，有些就是赤的。我认识一个女副县长，晚上我们睡在一起时，那个女县长就哭着对我说她实在是不想了，男人们的下话她还能忍受，有时动手动脚，简直让她难堪。拒绝翻脸吧，从此就成了仇人。如果是男上司，那就更麻烦了。人家土生土长的都不能适应哭鼻，我好歹也算个知识分，何必去受那个罪？至于提升，那个女副县长说，从副职升到正职更不容易，她都四五年副县了，还没有一升的希望。

饿了有人给你端饭，多少人伺候你一个人，你还有什么难？有什么难难一个县几十万人都给你解决不了吗？那个群你知不知，人家大明星都努力去当副县长，你怎么能说不当。

杜小虽然回答不上来，但她觉就是那样。当她要争辩时，胡增泉说，你现在在哪儿？杜小回答在家里时，胡增泉立即说，你在家里等我，我上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