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就是这一招。上面早有明文规定，哪里上访闹事的多，哪里的一把手就要提辞职。于光汉知张厂长会用这张牌。决不能给好脸让他心存幻想。于光汉说，我再说一遍，你告诉工人们，这事绝对办不到，如果闹了事，谁闹事谁负责。对县里来说，当然首先你要负责，如果不事，把厂理去，我首先给你安排个好去。

厂长叹气说，广告也登了，来咨询的都想白捡个便宜，本没法谈。于光汉说，捡便宜是肯定的，不捡便宜谁要这破厂，以后再有人问，你给我汇报，我和他洽谈。

已是七月，虽说这里是避暑胜地，但只穿件衬衣也就够了，唐利生却穿了西服打了领带，一副庄重严肃的样。唐利生门就歉就自我批评，然后解释说一是这一阵忙，二是想彻底反省一下，挖一挖思想源，把检查得恰当真诚，所以直到今天才来。于光汉觉得这才是最大的假话，真正的原因还是地委书记的那句话，虽然唐利生没去石佛山，但地委书记说要提谁当县长这样要的话不会不迅速传播。官大一级压死人，你小终于不住了。狗日的老。但不怎么说人家还是歉来了。于光汉说，其实你也不用向我歉，我那天批评你也是迫不得已。你想想，人家是上面派来挂职的，有平没平也就那么回事，反正工作要由你们来，对了就听，不对就应付一下，没必要让人家下不来台。人家受这么大的委屈当然要反映，我不也不行。另一方面你也听来了，我发脾气也不是针对你的。咱们县有个坏病，就认一把手，什么事都要讨个一把手的话，别人说了就不灵，开个会都七八糟，我发火是冲着这个来的。至于展开讨论的事，现在事情忙，就算了，但你要向刘县长认真歉。

厂长红着脸说，这个想法不是我提来的，是工人们自己要求的，如果不答应，可能会闹更大的事，给厂里惹麻烦，也会给县里惹麻烦。

送走张厂长，于光汉睡意全无。钱还没到手，就有人打起了主意。看来这两亿元会成为唐僧，会你争我夺，也许会遇到更麻烦的事情。于光汉看看表，才晚上九，正是来人私访的黄金时间。于光汉决定到付兰家里去躲躲，好好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也顺便说说这开发旅游的事。

好聪明的厂长，如果早把这聪明用到生产经营上，地毯厂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付兰说过，来旅游的人素质都不低，如果旅游理人员素质不，再好的风景也是枉然。付兰的想法是对的。于光汉一否定说，这个主意你就别打，钱还没到一分，能不能搞成我的心都吊在半空，再说究竟怎么搞还没决定。我的想法是无论对人还是对项目，一定要质量严要求，用人和上项目一定要公开招聘招标，决不能办成福利院，所以你趁早打消念，绝对办不到。

洗澡时两人就把那事办了，上了床只能说说话了。付兰搂着于光汉的脖说，有件事我要问问你，你觉得青云观的老怎么样？

付兰比于光汉还累，已经上床睡了。付兰忙，已把儿送到地区一中住读。付兰也是一个人，住的是新房，宽敞而设施齐全。于光汉提洗个澡，付兰说，我一个人也懒得洗，你来了我们一块儿洗个鸳鸯浴。

像是他故意的。好在地委书记说要提，如果是这样，书记再笨也不会提反对。好像有了瞌睡，唐利生却敲门有事。

张厂长的意思是两亿元投到南山搞旅游建设，肯定需要大量的人，地毯厂的人没安排，正好集转到旅游局工作。

唐利生不住表示理解明白，然后又自我批评。唐利生看着，说起话来却认真而又黏糊，早说明白了还反复解释。于光汉将话题转开，唐利生还是将话题转回来。于光汉禁不住有烦。如此平的，也难怪这样的事，还算医学院毕业，真不知以前是怎么给人看病的。于光汉闭了全靠到椅背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于光汉心里好笑：刘玉成县长和你谈工作时你一副满不在乎，我也给你个不专心让你受一下。微微睁看，唐利生毫不在乎，仍然他的意思说他要说的话。于光汉正考虑怎么打发他走时，地毯厂张厂长走了来。于光汉说，唐局长，我的意思是你把你的想法再和刘县长谈谈，我和张厂长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