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尔架开他，第一次，对着他发起了脾气“去杀人，杀了那一对恶人，一了百了！”

“够了！”林悦尔咬了咬，转过来，愠怒的视线，令顾夕岑的心倏尔一沉。

顾夕岑默默的听着，他明白这些话已经憋在她心里许久。

顾夕岑随即下车，跟上几步就拉住她“小悦，你要去哪？”

他明白她远没有自己说的那样与残酷，可越是如此，就越是会折磨自己。他不想看到那样的她，于是，他说“随便你想怎样，我都不会再阻止，只要你开心，我就无所谓。”

知她说的是气话，顾夕岑一气，不容拒绝的将她拉过来，她的双肩，略有几分狂肆的眸直直的锁住她“没人说你这么不对，我只想你能开心，你明白吗？”

林悦尔回瞪他一，二话不说，直接拉开了车门，顾夕岑一惊，一手抓住她，另一手打了半圈方向盘，将车停靠在路边。

可是，她却没有想象中的。

她没办法再继续留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这里的空气，会让她窒息，她就快要呼不了了。

“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那时的情景…她就躺在手术台上，小小的上全是血…那血红得好刺…她闭着睛，小嘴微微张着，却…却再也没了呼…”林悦尔泣不成声，足足一年，她不曾在人前再次提起女儿，就让这些痛的埋在心底。但压抑久了，痛苦是会膨胀的，她无发，又急于发！

她也不必再费什么心去慢慢惩治他们，直接用刀解决，岂不更好？

她压抑了许久许久，不让泪决堤，是代表了她想要替女儿报仇的决心！

说完，她就解开了安全带“停车，我要下车。”

她一垂下，角闪烁着晶莹的光泽“薄荷才那么一大，虽然是早产儿，可是，她生下来的时候好健康的…她长得那么乖巧，那么漂亮，那么讨人喜…”泪，已经顺着脸颊淌下来，想到女儿，那便是撕心裂肺的痛，与时间无关，这母女连心的痛，如影随行。

林悦尔推开他，拉开车门就下去。

顾夕岑的望着她，这个女人的痛，他怎会不了解？

“她是被人…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颗肾才死掉的…”林悦尔再也控制不住，就站在路边，崩溃大哭。

林悦尔靠在他的膛上，将一年的泪，通通都发掉“夕岑…我该怎么办？到底要怎么，他们才会把完整的女儿再还给我啊…”顾夕岑锁着眉，听到她的哭声，心也跟着颤抖似的疼。

她想怎样？到底想怎样？不必他问，她都开始不确定了，因为她发现，不论怎样惩罚那两个人，提起女儿时，她的痛都不会减轻半分…反而，更痛。

林悦尔的起伏着，因为愤恨和不甘，脸颊都有些胀红，她拍着，一字一句“只要想到她是怎么死的，我这里就像刀扎得一样疼！要我什么也不，就那样躲起来看着她的照片掉泪，我不到，那会让我疯掉的！现在，我就想给我女儿讨回一个公而已，你却来指责我？我的这些事，比起他们来，算得了什么？为什么他们残忍过后，都不会受到审判，而我却要背负德的枷锁？我是有血有的人，不是神，我没有权利更没有那个义务赦免他们！”

人，而赌上自己。如果薄荷知她的母亲，如今活得这么辛苦，她会难过的…”

“开心？我怎么会开心得起来？”林悦尔望着他，圈一红了“你知我每晚都要靠吃安眠药才能睡着吗？你知我不敢去小孩多的地方吗？你又知不知，听到别人叫妈咪的时候，我的心会疼啊？”

林悦尔抓他的衣服，只将泪颜掩在他的怀中。

他什么也不说，温柔的将她拥了怀中，手抚着她的背，轻轻的拍着。

林悦尔侧过，不再看他，声音却有些颤抖“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要让严晓君看到这个报，就是要让她痛，让她愤怒！但你不要忘了，开始这一切的并不是我，是你们顾家！现在，也不要扛着正义大旗来指责我！如果非要说我残忍，我也认！”

“你很了解我吗？说什么薄荷会怎样，她不在了你知吗？而且是被人用那么残忍的手段给杀死的！我不该恨吗？不该报复他们吗？”

顾夕岑一拧眉，断绝拒绝“不行。”

他很了解这个女人，在这样的决定之前，她一定是挣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