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一气地哼了一声。就在这个时候，从底下有一辆汽车疾驶而来，喇叭时断时续地发刺耳的鸣叫声。奥格尔维愣住了。汽车越驶越近，在泥墙和低天板的回声下，达声特别响。突然，前灯一闪而过，汽车驶上坡到上一层去了。胎吱的一响，汽车停下了，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奥格尔维这才放下了心。他知车库助手会乘吊车回到底下去的。

他吃力地、气吁吁地爬上两段铁楼梯。理员是一个殷勤的老，名叫库尔墨，他一个人坐在这间灯光很亮的靠近坡的小房间里。当饭店侦探长走房间时，他放下晚报。

夜班理员仔细地看了上面写的文字，然后把纸条翻过来。“这就行了。”

他的手指，尽看上去很笨拙，动作却奇地捷。他双手着保护手，把残留的破碎前灯拆下来。他一下就发现代用前灯完全可以上杰格尔汽车，只是电源接不上。他预料到这。他动作迅速地用钳、电线和胶布，改装了一个糙但实际可用的接。他另外用电线绑住车灯，又从纸袋里拿板纸，把它由于丢失了框圈而留下的空隙。他在上面贴上黑胶布，再把胶布穿过去，在后面粘住。这贴贴补补的玩意儿在白天很易被人看来，但在黑夜里则可以应付过去了。这了大约十五分钟就完成了。他打开驾驶盘这边的车门，把前灯开关转到“开”字上，两只前灯全亮了。

“让你知一下，”奥格尔维说“我上就要开走克罗伊敦公爵的车。它在371号停车场。我在帮他件事。”

库尔墨皱起眉。“我不知能否让你开走，奥先生。除非有人许可。”

胖耸耸肩膀。他颇想要回这张条，但是如果他持要回，就会引起争论，从而唤起对这个本来可能已被遗忘的事件的注意。他指了指纸袋。“我先去把这个放好。过一两个钟我就来开车。”

奥格尔维拿克罗伊敦公爵夫人的条，这是今天早上在他要求下写的。“我想这就是你需要的许可了。”

不他所料，屋里有打扫工，他挑了一把扫帚、一只畚箕和一只桶。他在桶里装了一些，再放一块抹布。他留神听着底下的动静，等两辆汽车开过了，才赶回到停在上面一层的杰格尔汽车旁。

他一听到脚步声消失，就把工和材料连同原来那只前灯的一些大块碎片一起放回纸袋里。他把纸袋放在一边，准备等一会来拿走。

在远远的角落里，靠杰格尔汽车和分的掩护，奥格尔维把纸袋里的东西倒来：一只前灯、一把旋凿、钳、绝缘线和黑胶布。

刚才他上来时，看到底下一层有一个清洁工的小房间。现在他就从坡往下走到那间屋里去。

“随你的便，奥先生。”理员，又看他的报去了。

库尔墨摇了摇。“我得留着它作证明。”

十分钟以后，他汗津津地回到了饭店的主楼。他直接走自己的办公室，想在长途开车去芝加哥之前，在那里小睡一个小时。他对了对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十五分。

饭店侦探长伸短的手去取回条。

奥格尔维用扫帚和畚箕仔细地把汽车周围打扫净。绝对不能有一块可辨认的碎片留下，使警察得以同从车祸现场捡来的碎片作比较。

正在值班。他认为还是先去办公室比较谨慎。

几分钟后，奥格尔维走近371号停车场，故意装漫不经心的样，向周围看了一。天板很低的泥停车坪上大约有一半停了车，其余地方空的，一片寂静。毫无疑问，值夜班的车库助手都在主楼他们的更衣室里，趁这个空暇在打盹或玩牌。但动作还是必须迅速。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开来停放的汽车逐渐增多起来。他在扫地的时候，有两次因怕被人发觉而停了下来。当一辆汽车开同一层的停车场，就停在离杰格尔几码远的地方，他简直都不敢呼了。幸而这位车库助手向四周看也不看，但是这却是个得赶的警告。如果一个助手看到了他，跑过来，那准会好奇地问长问短，而且到了底下还会讲给别人听。这样奥格尔维对夜班理员解释的他何以在这里的理由，似乎就难以使人信服了。不仅如此，要开车北上不被发觉，还应该尽量不留下蛛丝迹。

还有一件事需要。他用和抹布小心地把杰格尔挡泥板撞坏的地方及其周围净。他拧抹布时，本来净的一下成了褐。他仔细检查了自己的手工，满意地嘘了一声。现在，不发生什么事，在车上再也找不到的血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