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比·钱德勒倔地摇了摇。“我只能说，你要求的，我都了，麦克先生。你要我到上面去，我去了，虽然那不是我们份内的事。”

“这个警告可真及时呀，”克丽丝汀说。“我还没告诉你呢，我可是已经上了那位新来的副厨师长啦。就是那个样象罗克·赫德森①的家伙。”

克丽丝汀思考着。“我们可以到法国居民区去。那里不少场所都还开着。或者，你愿意的话，就到我家里去，我还是个煎卷能手呢。”

一个睡惺忪的停车场工作人员将克丽丝汀的大众牌汽车开下来，他们两人钻汽车，彼得弯着他的坐右边的座位。“这就是生活嘛！我舒展舒展，你不会见怪吧？”他将手臂搁在驾驶员座位的背上，差儿碰到克丽丝汀的肩膀。

他放下话筒，发现自己又一次想起了玛莎·普雷斯科特。他决定明天要和她谈谈，了解一下企图事件发生以前的情况。例如，房里杂无章，这其中就有问题，使人费解。

“上哪儿去呢？”

“你准没有仔细看看或听听。”

她提醒他说“你说过要把发生的事告诉我的。”

他咧嘴笑了，一看到克丽丝汀，一听到她的声音，就使人到异常愉快。“多半都是别人的。我们边走边谈吧。”

“除饭店以外，去哪儿都行。我们两个今天一天已经够受的啦。”

彼得扶她起来，带着她朝房门走去，在门随手关掉了办公室的电灯。“煎卷，”他说“我确实想吃，我不知你还是个煎卷能手呢。”

咐的去。我想那房间现在可以租了吧。”

“很好。”彼得凭直觉知，侍者领班了解的情况绝对不止他所说的这些，但他决定不再追问下去。“我要去查问的。也许我还要和你谈谈。”

他们两人一起沿着雨积成的潭边缘行走，到了离饭店一条半路的一个多层停车场。下过一阵暴雨之后，天空变得晴朗起来，微缺的月亮开始破云而。市中心周围一片寂静，偶尔为一辆晚班租汽车所打破，他们俩清晰的咯咯脚步声在那些象峡谷似的黑沉沉的建筑里发空的回声。

“她很好，但是她要我告诉你她今天晚上在饭店里住。”

她伸直两穿上鞋。“我们又有了什么麻烦吗？”

①罗克·赫德森（1925—1985）：国电影演员，死于滋病。——译者九

“别嫁一个饭店工作人员，”他对她说。“事情总是没完没了的。”

当他们在坎内尔街等候红绿灯的时候，一辆簇新的装有空调机的公共汽车从中央林荫上在他们前面疾驶而过。

他眉一皱，饭店里发生的事又在他的脑海中现，于是他便直地把自己所知的关于玛莎·普雷斯科特未遂一事约略告诉了她。

这个女人显然放心了，说“好吧，先生，我就打过来。”不一会儿他们又通上了电话。“行啦，”她说“现在我确确实实知你是谁了。我们可有为玛莎小担心哩。她爸爸不在家，万一了什么事那怎么办呢？”

“可以。”彼得心想没有必要大事声张玛莎住在555号房间，也许她明天一早就可以悄悄地离去。他想到这一，便记起他曾答应过给普雷斯科特家打个电话。他向夜班登记员友好地了声晚安，就穿过门厅，走到对面那只空的办公桌旁，它是副经理们白天使用的。他找到了克·普雷斯科特在园区的地址，并且询问了电话号码。电话铃响了一会儿，才有一个女人带着瞌睡的声音来接电话。他作了自我介绍，接着说“我要给安娜捎个信，是普雷斯科特小给她的。”

他注意到赫比·钱德勒一直在侍者领班的座位上偷偷地看着他。现在彼得走到他跟前，简慢地说“我想我关照过你去查一下十一楼的。”

女家的声音说“你刚才说你是谁呀？”

钱德勒狡猾的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我是去过的呀，麦克先生。我兜了一圈，毫无动静呀。”

赫比心里想，情况确实如此。他最后还是惴惴不安地去了十一楼，而使他大为欣的是，不早些时候了什么，他到那里时已经结束了。更为宽的是，他一回到门厅，就有人告诉他说那两个应召女郎已经偷偷地离开了饭店。

当他重新穿过门厅，走电梯的时候，他觉察到赫比·钱德勒和饭店侦探长奥格尔维两人都在盯着他。这次他只向上乘了一层，到正面夹层。克丽丝汀在他的办公室里等着。她踢脱了鞋，两脚盘在下面，坐在那只有座垫的椅里已经一个半钟了。她双目闭，思想飞到了九霄云外。彼得一走来，她便打断了沉思，抬起来望着他。

彼得耐心地作了解释。“喂，”他说“如果你要实一下，为什么不打个回电呢？这儿是圣格雷戈里饭店，接门厅副经理的电话就可以了。”

那个带着重南方音的声音说“我就是安娜。玛莎小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