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一年多的瑜园仍是记忆中的样。谢醉桥抬望了溶溶月光下泛了的门上“瑜园”二字，前再一次浮现了停留在自己脑海中的关于那女孩的最后一个画面。

谢铭柔已是十三，过年便要十四。谢静竹十一，两人比起他前次看到时都大了不少，谢铭柔更已是完全的少女模样，只却还和从前差不多，围在谢醉桥边打听些京中的事，屋里笑声不断。

谢夫人又劝留了几句，见他还是那话，便笑：“前两年我叫你一随我们住你就不听，如今自然更是留不住了。也罢，婶娘也晓得你脾气，故而前几日便叫留下的玉簪带了几个人预先过去那边都收拾好了，你过去便是。只若有个大事小事的，还须叫婶娘知才好，要时常过来吃饭。”

，席间极是洽。

他忽然有些期盼起接下来的孟城之行。她应该也会去的吧？

***

那个女孩，他现在对她的最后印象，其实还是停留在两年多年她到瑜园中拜谢自己时的模样。一个半大女孩，着了碧如湖的衫，金黄棣棠从她乌黑发梢上飘落。此后尽他在此还住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偶尔也能从自己的两个妹妹中听到一些关于她的只言片语，却再也没有机会见过她的面。

***

谢醉桥将自己从京中带的礼分送给了谢铭柔与谢静竹。

“阮！是表有信要你传递吗？”

谢醉桥一怔，这才晓得她说的是江夔。与这江老太爷虽数年未见了，只印象却还极好，前仿佛现他一脸顽童般的模样，急忙应了下来。待饭毕谢夫人要安排住，谢醉桥：“多谢婶母费心。只是我从前那园还在，此趟跟来的人也不少，一并与我都过去住那里，反倒更便宜些。”

谢静竹睛一亮，已是接。

谢醉桥心中的什么东西好像终于落在了地，伸手抚了下谢静竹的，笑：“这就好。哥哥先走了。你早些歇了吧。”

谢静竹不疑有他，应。

“阮的疤痕已好得差不多了，若不细看，没什么痕迹。”

“是啊，”谢醉桥忽然松了气，笑了下，顺势“文莹一直记挂她的伤情，叫我问下，不晓得她如今如何了？”

谢铭柔回房了，谢静竹送自己的哥哥到门。谢醉桥犹豫了下，终于问：“妹，阮家那位从前护过文莹的大姑娘…”

饮了几杯酒，谢夫人忽然想起一事，对着谢醉桥笑：“过几日便是孟城叔祖公的寿日。我与阮家夫人约好过去贺寿，连孩们也一带去闹下。阮夫人刚前些日还跟我提起，说他老人家问起过你好几回。你既凑巧来了，若是得空，一过去便是。”

谢醉桥急忙谢了，又与叔父谢如别，见妹一直望着自己在笑，心中一，朝她亦是笑了下。

两年多过去了，不知她现在如何，变成了什么模样？记着以前听谢铭柔提过，说她比自己大了数月，那么现在，她应该也是个快十四岁的亭亭少女了…

一年多不见，自己的堂妹竟这般大了，了大昭风俗，明年就能定亲了，连自己印象中仿佛还很小的妹妹也一下长开，眉目间已是带了少女的温婉。谢醉桥忽然有些恍惚，前闪过了另外一个女孩的模样。

谢醉桥咳了一下：“她兴许一时忘了也不定。”

铭柔静竹都是他的妹妹，这个自阮家的有些与众不同的女孩，他想他也一直把她当妹妹。所以这几年里，尽他再也没见过她的面，却很奇怪地从未忘记过她。直到现在，当他再次踏瑜园这个地方，她当年的样貌愈发清晰地在他面前浮现了来。

“哥哥你也知的，表这两年一直有递送中太医调制的药膏过来。我刚上月去信告诉过她阮的事，她怎么又叫你问？”谢静竹有些奇怪的样。

就在这个地方的那个午后，她在灿烂光中，在自己和另两双注视的目光下一路而来。那时她还没现在的静竹大，脚步却稳健得叫他直到现在还难以忘记。几天后，他从裴泰之的中听到她被烟火炸伤的消息。乍闻这消失时，当时自己到底是什么觉，他现在已经有些不想去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