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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2/2)

驾还有两月,大人若能在总督面前助力,蕴藻楼稍加改造便可…”一边说着,一边已是递过了个装了银票的封函。

“那风志乃是桩对地方有益的好事。耗时耗力,既已编到一半,停了也可惜,继续编下去便是。当今圣上大举文修,往后若说起,我便说是照了我的意思所办,想来无大碍。”

阮洪天忙致谢,又坐着说了些话,正告退,谢如忽附耳过去,将方才朝廷秘使问起荣荫堂阮家编书一事提了下,阮洪天吃惊,后背一下冒了层冷汗。

谢醉桥笑而不语,只是倾拿过锡壶给他杯中注酒,又往自己杯中倒满。

“你放心便是。我已代你一一解释过了,想来并无大碍。只自古文人多事,日后万一惹什么是非,你便也难逃系。既已被问起,我这才提醒下,日后须得愈发小心才好…”阮洪天:“多谢大人庇护。从前是我大意了。回去就停了编书,把人也都散了去。”

“纵火之人?”谢醉桥眉一扬,立刻接

寒料峭,只二人都已是汗后背,正杀得兴起,忽听边上有声音笑:“二位公,酒已温好,先饮几杯再斗?”原来是玉簪,带了个小丫轻轻巧巧过来,手上提了锡壶,俯在石案上摆设酒盅碗碟。

裴泰之顺手从小丫手上接过布巾,一边着额的汗一边

玉簪面上带笑,也拿了块布巾朝谢醉桥迎了上去,抬手要帮他。谢醉桥微避了下,顺势拿过她手上布巾,自己了下,丢回一边漆盘中,这才回:“倒也未必。你公务缠,疏于习艺。我在此却日日无事,摸刀的功夫自然比你要多,这才顺手些罢了。”

“醉桥,我真当小看了你,再斗下去,只怕我真要输也未必。”

裴泰之本以为这表弟此番终与自己打成平手,必要大大得意一番,没想到却这般轻描淡写带过,倒有些意外。二人相对坐定,叫玉簪与那小丫都退下了,抬望去,见月光斑驳的照影下,谢醉桥随意后靠在一张阔椅上,肩宽臂长,眉目舒展,神情怡然,忽然笑了起来,端起面前杯盏中酒饮尽,摇:“我之前竟都觉着你还小,看来是我错了。”

谢如推脱几句,应了下来,这才端茶送客。

谢如忙推辞,阮洪天已是将封函推了手边一青玉臂搁下。谢如:“也罢。我本就属意你家意园,且咱们两家也是亲眷,不帮你帮谁?总督那里也需打,我便暂且代收下了。你回去等我好消息便是。”

裴泰之亦是靠在了椅上,随,见谢醉桥抬眉望了过来,似有兴趣的样,便续:“昨夜夜半睡不着。想起白日里见那望山楼边上池面甚是广阔,月也好,便揣了壶酒翻墙而,独个对着月影饮酒,倒也别有意趣。只没片刻,无意竟见望山楼里似有火光透来,便起过去查看,你我见到了什么?”

谢醉桥忽然撤剑后退,叮一声丢下手中长剑,反从一边戟架上两柄厚背刀,朝裴泰之抛一柄,:“剑过轻飘,我素来不喜用。咱两个既都是御前带刀卫,索拼刀便是!”裴泰之反手接过,一步踏前,两刀相格,裴泰之觉到手臂一沉,自己的刀竟被稍稍压了下去,有些吃惊,用力格开,咦了一声:“半年不见,你竟有些长了!”

***

谢醉桥哈哈一笑:“那也看你有没这本事!”

谢醉桥目光在月下闪闪发亮,额角光淋淋,猛地又一刀袭来,这才笑:“表哥,我说过我时时记着要扳回一局。你若怕了,认输便是!”裴泰之也笑骂:“你个臭小,当我会怕你?等下瞧我不重重踢你!”

阮洪天略一沉,大约也有些猜到这谢如的心思。只他能为自己在密使面前说话,可见也确是照应了几分,这般借从珍馆编书为己博取虚名之意,哪里还会介意,立时便应:“大人所言极是。那便等这书编完再散。待成书了,拿来请大人勘校题跋,也算是风雅一桩。”

“意园昨夜失火,你必晓得了吧?我昨夜恰在那里,倒是遇到了件蹊跷之事。”

“虽未亲瞧见那人纵火,只应也**不离十了。”裴泰之又饮一酒,面前浮现了昨夜那小女娃回盯着自己时的那双叫他说不上是什么觉的睛,手腕上被咬破了的伤此刻仿佛还有些痛“我若不说,你大约梦也不会想到,那纵火的竟不过是个比文莹大一两岁的女娃!”

沉重,舞动虎虎生风。裴泰之渐渐占了上风,将谢醉桥至假山一角,正挑飞他手上弯刀,忽然吃了一惊,见他非但不避,反倒顺势斜迎了上来,猛地改翻刀背,一声金铁互撞之声,虎一麻,刀柄几脱手而,后退一步,刚稳住待要反击,只先机已失,谢醉桥刀刀迅如闪电,一时竟被得手忙脚,挡了十几刀的劈杀后,这才渐渐稳住。

“锵”一声,最后一次刀柄相格,裴泰之与谢醉桥二人四目相对,同时纵声大笑起来,撤刀回戟架,这才并肩往亭去。

半月悬空,云层稀薄,撒下了一地银光。瑜园一近空地上,此刻正剑影翻飞,咻咻作声,两银光缠斗在一,难分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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