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接过了银，心中也是喜，忙一应了下来。暗莫说是刻印西域画稿，只要钱给得够，便是天书也成。当下说定了日，这才亲自将明瑜送了来。

明瑜看她一

“一册。”

明瑜依言上了榻躺下，见她转要去收拾桌上的东西，笑：“那些放着便是，不用摆了。”

明瑜递过去自己绘的一叠画稿，王掌柜扫一，便又是一怔，见画稿上工笔细腻，人栩栩，只看那脸模衣着却非中土人士，看着倒像西域之民，且每页画稿下又有几行扭来拐去的奇怪文字，再翻几页，都是如此。

鸢瞄了一，见是一页页如书册般大小的散纸，看一，上面细细描了些楼台人，只穿衣打扮却甚是怪异，瞧着不像是自己见惯的样。只晓得自家姑娘自年前起得空便画这些，到底是什么，却也没细看过。此时又听她这般吩咐，哦了一声，便依言不动，正要灯，忽又听明瑜：“明日我要去青瓦巷，你早些叫我起来。”

王掌柜一怔，：“不知姑娘要印多少册？”

又过来促。

“姑娘再忙，也不好这般熬，又闩了门不叫人来，熬坏了可怎生是好…”鸢见她果然还未上榻，嘴里埋怨着，急忙过去铺展开衾被。

王掌柜回过了神，数了下画稿页数，估计了个数，自己都觉着有些咋。

王掌柜起初听说只要印一册书，下意识地便当她玩笑。此时见她说得极是认真，一下便醒了过来，暗只要这荣荫堂的大小愿意钱，自然没问题，忙面上堆了笑，：“还请将那画稿给我过目下，估下价钱。”

“王掌柜，我偶见一画稿，极是喜，便想刻印成书册赏玩，不计工本，需费多少银钱，你报来便是，越快越好。”

明瑜看他神，笑：“正是些有关西域之地风土人情的画稿，我觉着稀奇，这才特意想要印刻成书的。掌柜的报个价目便是。”

明瑜从鸢手上接过个荷包，倒两个十两的银锞，：“这是定金。若是能快些印好，我再另加钱。”

青瓦巷在城西，一条街以书肆画铺墨坊而名。鸢晓得她从前时常会过去那里的书肆中淘些孤本旧书什么的，只许久未去了，还忽然又来了兴致，便应了声，这才灭灯退了去。

鸢见明瑜这般行事，心中也是讶异。登车回去的路上，见她神思有些恍惚，仿佛在想什么，终是忍不住问：“姑娘若真要刻印成书，跟老爷说声便是，何须自己跑一趟？且既要印了，多印些便是，怎又只一册？”

“一册？”王掌柜看着明瑜，神情惊讶，又踌躇：“印坊我熟识，印画册也不难。只是每印书画，须经临摹、上板、刻板、打空修版，那模板才好，印刷之时，又要固版调刷，一页页如此，这才最后成册，极是繁琐，若单印一册…”

明瑜终于描完最后一笔，再看一，搁下笔长长伸个懒腰，起去开了闩着的门。

王掌柜认得明瑜，见是荣荫堂的大小过来了，虽还只是个女娃，却也急忙迎了上来，殷勤招呼：“大姑娘许久未见了。铺里正有好些新书，姑娘去瞧瞧？”

明瑜笑：“王掌柜客气了。今日过来不是买书，只是想托掌柜的给我印一册画册。”

第二日明瑜禀了声江氏。江氏也见惯不怪了，只命人备车，叫路上多跟两个人，又吩咐鸢小心看护，明瑜这才了门。待到了那青瓦巷，车停在一家明瑜从前常去的王记书肆前，便下了车，叫家人在门守着，自己与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