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个儿跑上去助战，三人队另外一个青痘也不甘落后，于是五个人，拳脚加，混战起来。一场赌清冰的球赛，演变成全武行，五个人开始还边打边笑，后来大概手重，打痛了，竟认起真来。尤其是娃娃脸跟翘嘴两人，噼噼啪啪，没没脸，揍一顿，两人打红了。我看见事态严重，赶忙抢上前去，一把先将娃娃脸跟翘嘴隔开，然后大喝一声：

“哪个拉手？你莫瞎扯！”娃娃脸气息败坏地驳。

“去你的！”小黑炭吐了一泡，吁吁啐“请帮手，不算数。”

三人队一齐呼起来，就要罚球。娃娃脸跑过去就狠狠捶了傻大个儿一下，啐：

黑炭的球投了去，没有中，举起手叫。

小黑炭投篮下球，偏偏两球都罚去了，第二球唰地一下，还是个空心。三人队愈更乐不可支，又拍手，又喝采。娃娃脸捧住球，睛直眨，额上的青都暴了起来。

“拉手！拉手！”三人队其他两名队员也帮腔，并且学拉手的姿势。

翘嘴着气，厚厚的嘴噘得老。娃娃脸打量了一下翘嘴，突然指着他尖声笑：

五个小家伙都慑住了，停了下来，一个个叉的叉腰，歪的歪脖，气呼呼互相瞄来瞄去。

“喂，有人想赖帐呢！”娃娃脸笑着向傻大个儿叫。

我这个生力军加两人队后，形势立刻扭转，上半场结束，两队已经拉成平手，二十比二十了。娃娃脸喜得又叫又，也不骂傻大个儿了。下半场开始，我们一路领先，娃娃脸跟我合作得很好。我传球，他上篮，他人虽矮小，右勾手的板球倒投得很准，一连三、四球。从前在学校，我是我们三丙班的篮球班队，打中锋。夜间对日间比赛，我们还赢过一面锦旗，校长颁奖，是我上去领的。我们打到下半场后场，原先的三人队已经败象大，溃不成军了，而且三个人也开始彼此抱怨起来。最后一球，我站在中场，来了一个长，唰的一下，蓝网一翻，一个空心便去了。

“认输了吧？”娃娃脸笑嘻嘻地指着小黑炭：“快请我们吃清冰吧！”

“大个，快来帮忙呀！”娃娃脸大声讨救。

“迎！迎！我们来了救兵。”

“停战！”

“放！”娃娃脸恼怒地喊“你们问他！”

我们终于以四十五比二十八，打了个大胜仗。娃娃脸跑过来抱住我的腰蹦，又去踢傻大个儿的。

“好球！”娃娃脸拍手雀跃。

“尖嘴，你去照照镜，你的嘴现在象什么？象鸭！”

“咱们再赛过，”三人队里另外一个翘嘴跑上来帮小黑炭“谅你没！”

我在篮下举手叫，一面脱去了衬衫，也打起赤膊来。三人队面面相觑，娃娃脸转怒为喜，率先叫：

“你们赌

翘嘴脸一红，挥拳便揍。娃娃脸赶忙窜逃，可是却给小黑炭一把拦住。翘嘴赶上去，揪住娃娃脸，两人殴斗成一团。小黑炭在旁边放冷箭，娃娃脸背上腰上已经吃了好几下暗亏了。

“我也没看清楚啊。”

他指向傻大个儿，傻大个儿愣了一下，讪笑：

“加！”

“我是没有看清楚嘛，”傻大个儿抓耳挠腮据实说。

“你这个驴！”

“少罗嗦，”娃娃脸一把推开翘嘴“你们输了，对不对？四十五比二十八，惨败。君一言为定，输家请客。你们赖帐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