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回台北的家两趟,似乎在计画一些事。
"我喜你。你知
吗?"
"嗯。"
"会吗?"
只可惜我和柏森的履历表,不是太轻,就是太重。
而我因为一直没找到新的工作,也不敢主动提起。
日久了,明菁的笑容愈来愈淡,笑声愈来愈少。
我们的对话常常是"天气愈来愈"、"楼下的树愈长愈漂亮"、"隔
五楼的夫妇愈吵愈凶"、"她的学生愈来愈
"之类的。
"好。"
"我知。"
"值得你为我担心啊。"
你放心。我会努力再找工作,不会自暴自弃。"
"那左边的眉呢?"
然后靠在栏杆,看着夜空。可惜今晚既无星星,也没月亮。
我一直待在台上,直到天亮。
但即使已经天亮,我仍然无法从明菁所说的话语中,清醒。
"算了。"明菁放缓语气,轻轻拨开遮住额的发丝,勉
微笑:
"嗯。可是你现在就在我边,我不用想你啊。"我笑着说。
"会吗?"我抬看夜空,叹了一
气,"我真的是这样吗?"
她很想知我是否已经找到工作,却又不敢问。
明菁在这段期间,经常来找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明菁用右脚跺了一下地面,然后说,"为什么你老是喜问为什么?"
"可能是我的缘故吧。即使你好好的,我也会担心你。"
"都担心你六年多了,早就习惯了。"
"其实你应该早就知,又何必问呢?"
"那么…"荃低下轻声说"想我时会快乐吗?"
"我该走了。这个篮球我带走,明天再还你。"
"嗯。你烦心时,右边的眉比较容易纠结。"
"过儿,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嗯。"一直呜咽的明菁,突然笑了一声,"你有令人担心的本质。"
"我不知什么样的事情想起来会比较快乐。"
为了避免断炊的窘境,我找了三个家教,反正整天待在家也不是办法。
"单独活动?"我笑了起来。荃的形容,经常很特别。
"那以后就别问我为什么了。"
"嗯。"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
"你说什么?"明菁似乎生气了。她握住手中的面纸团,提
音量:
只是,我总是瞒不了荃。
明菁叹了一气,这
气很长很长。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我和柏森又开始找新工作。
"我真的…那么容易令人担心吗?"
"嗯。你知就好。"明菁用鼻
了几
气。
"值得什么?"明菁转看着我,
角还挂着泪珠。
"找工作的事,别心烦。慢慢来。"
"我喜担心,我愿意担心,我习惯担心,我偏要担心,不可以吗?"
"我总是让你担心,真是不好意思。"
而工地是没有电话的。
"你好像很忧郁呢。"
"姑姑…"我言又止。
"你今天的心情一定很难受,我不该生气的。"
"嗯。可不可以多想快乐的事情呢?"
"说吧。"我也靠着栏杆,视线却往屋内。
柏森的话变少了,常常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我不知。因为你左边的眉
,很少单独活动。"
明菁睁大了睛,语气显得激动。
我不想让荃知我失业,只好先下手为
,告诉她我调到工地。
"对不起。"第一次看到明菁这么生气,我有无所适从。
"你知吗?即使你在我
边,我还是会想着
轻的履历表有如云烟,散在空中;重的履历表则石沉大海。
"我…值得吗?"
明菁说完后,客厅拿起手提袋,跟我说了声晚安,就回去了。
"这哪有为什么,担心就担心,有什么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