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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顺利毕业,准备念研究所。
搬离大学bu的宿舍,住进研究生的宿舍。
荣安去当兵了,我和一个机械所的研究生住在新的寝室里。
“我好像看过你。”这是新室友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刘玮亭应该升上大四,而笑容很甜的柳苇ting则不知下落。
不过我在毕业典礼那天,毕业生游校园时,曾看过柳苇ting。
她穿着学士服,被一颗水球击中肩膀,tou发和衣服都溅shi了。
她却咯咯地笑着,笑容依然甜mei。
然后我yan前一片模糊。
不是因为gan伤liu泪,而是我在楞楞地望着她的同时,被水球砸中脸。
没能跟刘玮亭在一起是件遗憾的事,而且我对她有很shen的愧疚gan。
我也不知dao该如何面对她,只希望时间能冲淡彼此的记忆。
不过这似乎很难,起码对我而言,很难忘掉她的最后一瞥。
她的最后一瞥虽然很淡,但在我心里却雪亮得很。
我大bu分的时间都待在研究室,回寝室通常只为了洗澡和睡觉。
新室友似乎也是如此,因此我们碰tou或是jiao谈的机会很少。
一旦碰tou,大概也是闲聊两句。
他通常会说:“我好像看过你。”
这几乎已经是他的口tou禅了。
新学期开学后一个多月,有系际杯的球赛,各zhong球类都有。
学弟找我去打乒乓球,因为我在大学时代曾打过系际杯乒乓球赛。
比赛共分七点,五单二双,先拿下四点者为胜。
我在比赛当晚穿了件短ku,拿了球拍,从宿舍走到ti育馆。
第一场对电机,我打第一点,以直落二打赢,我们系上也先拿下四点。
第二场对企guan,前三点我们两胜一负,lun到我打的第四点。
“第四点单打,水利蔡智渊、企guan柳苇ting。”
裁判说完这句话后,我吓了一tiao,球拍几乎脱手。
正怀疑是否听错时,我看到柳苇ting拿着球拍走到球桌前。
没想到再次见到笑容很甜的女孩——柳苇ting,会是在这zhong场合。
她走到球桌前时,大概除了企guan系的学生外,所有人都gan到惊讶。
虽然并没有规定女生不能参赛,但一直以来都是男生在比赛,
突然chu现个女生,连裁判的表情也显得有些错愕。
她甚至还走到裁判面前看他手里的名单,再朝我看一yan。
虽然我很纳闷,但无暇多想,比赛ma上要开始了。
这是场一面倒的比赛。
我指的不是比赛内容,而是所有人一面倒为她加油,包括我的学弟们。
她虽然打得不错,但比起一般系际杯比赛球员的水平,还差上一截。
再加上她是个女孩子,因此我只推挡,从不chou球、切球或杀球。
偶尔不小心顺手杀个球,学弟便会大喊:“学长!你有没有人xing?”
我只要一得分,全场嘘声四起;但她一得分,全场huan声雷动。
我连赢两局,拿下第四点。
比赛结束时,照例双方要握手表示风度。
当我跟她握手时,她louchu笑容。
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到她的甜mei笑容,我想我应该脸红了。
第五点比赛快开始时,柳苇ting匆匆忙忙跑chuti育馆,我很失落。
想起那时上课的情景,也想起她的背影、她的甜mei笑容;
然后想起那封情书,想起刘玮亭,想起跟她相chu1的点点滴滴,
以及她的最后一瞥。
我觉得心里酸酸的,houtou也哽住。
突然学弟拍拍我肩膀,兴奋地说:“学长,我们赢了,进入八qiang了!”
虽然进入八qiang,但我丝毫没有喜悦的gan觉。
八qiang赛明晚才开始,因此我收拾球拍,准备离开ti育馆。
“同学,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待会再走?”
有两个男生挡在我面前,说话很客气,不像是要找麻烦的人。
『你们是FBI吗?』我说。
“啊?”
『没事,我电影看太多了。』我说,『有事吗?』
“有人拜托我们留住你,他ma上就会赶来了,请你等等。”
差不多只等了两分钟,便看到柳苇ting跑过来。
她先朝那两位男生说了声谢谢,再跟我说:“对不起,让你久等。”
我不知dao该回什么话,只是楞楞地看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里有些吵,我们chu去外面说。好吗?”她笑了笑。
我回过神,乒乓球在球桌上弹tiao的乒乒乓乓声才重新在耳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