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她甚至拿起扫帚把媒人赶门,从此不再有媒人敢
家门。
而且我家境不好又有债务,阿弟还小,阿爸也去世了,
承受了大的悲伤之后,阿母不仅没时间疗伤,还得更加
。
没多久开始有人上门,劝阿母改嫁,但阿母理都不理。
“静慧。”阿母的语气很定“阿母一定会让你继续唸书。”
“傻孩。”阿母说“跟阿母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则帮人修改衣服,赚取微薄的工钱。
“我可以在车上看书。”
“如果你不继续唸书,你阿爸一定会责怪我。”
“阿母。”我的视线渐渐模煳“真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家乡很多女孩中毕业后就开始工作,我想我应该也得去工作。
“可是这样的话,你以后就得很早起床。”
吃完饭后,我起收拾碗筷。
“这是我应该的。”我说。
阿母没再多说,只是叮咛我吃完饭后早坐车回
雄。
“阿母…”我已经哽咽。
“阿母。”过了一会,我终于开:“对不起。”
我16岁了,应该帮阿母挑起家里的担。
上台北唸书那天,阿母帮我整理好行李,代我要照顾好自己。
“放着吧。”阿母也起“我来就好。”
“阿母。”我决定了“中毕业后我就去找工作。”
“没关係。”我说“早起好。”
“你上这件衣服穿好多年了,已经很旧了。”阿母摸摸我衣角,
如果我继续唸书的话,阿母的负担就太沉重了。
我和阿母洗完了碗盘,但还是并肩站在理台前,也忘了关
龙
。
“说什么傻话?”阿母说“你成绩好,当然要唸大学。”
“呀?”我吃了一惊。
“我过几天就搬回家。”吃晚饭时,我说:“以后通车上学。”
阿母的脸似乎历尽沧桑,神空
,切菜时心神恍惚。
阿母陪我在车站等车,我要坐车去雄,再从
雄搭火车北上。
或许烦恼如何抚养我和阿弟长大成人、或许烦恼家里的债务…
“阿母。”我又说“对不起。我以前不懂事。”
阿母躯一震,停止洗碗的动作。
我和阿母并肩在理台洗碗,我们都没说话,只听见哗啦啦的
声。
在泪至
边的瞬间,我觉得我突然长大了,而且我也必须长大。
她或许突然想起阿爸、或许烦恼将来的日该怎么过、
“别说了。”阿母说“快把碗洗完,然后去坐车,太晚回去不好。”
“嗯。”我。
阿母只是个平凡的妇人而已,却打定主意要独力抚养我和阿弟。
“上台北后记得去买几件漂亮的衣服穿,别省钱。”
我不知我的叛逆期从何时开始,但我很确定它已经在16岁结束。
“不要这么说。”
“可是…”
中快毕业时,我认真思考要不要继续升学这个问题。
阿母是如此,我竟然跟她呕气了两年,我
觉愧惶无地。
经过几个月的苦读,我很幸运考上大学。
“通车要两个多小时,你不是说会耽误唸书吗?”阿母说。
然而阿爸才去世两年,阿母却好像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