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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用的八丁香hua文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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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用的八gu文章

“这时新婚燕尔,一定有许多得意的句子。”燕红问说“调名叫什么?”

“《湘月》。”龚定庵接着便念:

“天风chui我,堕湖山一角,果然清丽。曾是东华生小客,回首苍茫无际。屠苟功名,雕龙文卷,岂是平生意?乡亲苏小,定应笑我非计。”

“这是上半阕?”

“是的。”

“修饰之文,谓之雕龙,‘雕龙文卷’一定是指无用的八gu文章;‘屠狗功名’大概是指武英殿誊录,可是何以谓之‘曾是东华生小客’?东华不是指大内吗?”

“我父亲一直是军机章京,军机chu1在大内。这不过是装点的话,来反衬‘屠苟功名’而已。”

“别说苏小,我亦要笑你非计。”燕红又说“上半阕牢sao满腹,下半阕呢?”

龚定庵接下来念下半阙:

“才见一抹斜yang,半堤香草,顿惹清态起,罗袜音尘何chu1觅,渺渺予怀孤寄。怨去chui箫,狂来说剑,两样消魂味,两般chun梦,橹声dang入云水。”

“‘怨去chui箫,狂来说剑’,”燕红低低yin哦着“你是生来不得志的词客英雄。”

龚定庵笑dao:“倒说得我像辛稼轩了。”

“你自己说呢?”燕红问说“仿之古人,你自己觉得像谁?”

“你说像谁?”

燕红听人谈过好些龚定庵的狂态,所以脱口答说:“像汪容甫。”

龚定庵大笑,笑停了说:“倒也有一点点像。”

“岂止一点点?汪容甫戏侮盐商,不就像你跟你叔太爷无礼的情形一样吗?”

汪容甫是乾隆全盛之时,扬州的大名士,受盐商的供养,却最看不起盐商。曾有一个称为“总商”的盐商领袖,南巡时报效了一笔ju款,因而得蒙赏给tou品dingdai及hua翎,那总商便天天dai着红ding子,招摇过市去拜客。汪容甫看不惯他那副猖狂模样,便特地备办了一副“行tou”shen上是一tao纸扎店中定制的纸糊袍褂,tou上一ding农夫所dai的笠帽,上缀一枚小红萝卜,作为tou品dingdai,后面还拖一把jimao掸子,当作hua翎,骑一tou小mao驴,由他的一个小儿子牵着,跟在那总商的绿呢大轿后面,轿行亦行,轿止亦止,路人见了,无不狂笑,那总商情不能堪,送了一千两银子,请他停止这样的恶作剧。汪容甫拿了那一千两银子在ji院中大肆挥霍,一夕而尽,是个很有名的故事。

龚定庵也常戏侮他的叔叔龚守正,说他“一窍不通”又说他叔叔作学问,尽在“五se书”中。有人问他何谓“五se书”?他说:“红面者缙绅录,黄面者京报,黑面者禀帖,白面者知会,蓝面者账簿。”将龚守正拼命zuo官,只会盘算应酬的俗气,形容得淋漓尽致。但实在也像汪容甫戏侮盐商那样,未免刻薄。

“古来才人,大致都是这样恃才傲wu。”燕红chu以恕词,接着又问“如果你自己不承认像汪容甫,那么像谁呢?”

“我不知dao像谁,不过我所心仪的人wu,词里面也有消息——得意则‘狂来说剑”失意则‘怨去chui箫’,不为范希文,便为姜白石。”

想到姜白石“小红低唱我chui箫”的故事,燕红的名字与长于箫guan——要说破了,立刻就会牵扯在一起,因此她只谈范希文。

“如果要让你像范文正那样去守边,我想你吃不来那zhong苦,就是范文正也未必喜huan那zhong遭遇。”燕红接着便念了范仲淹的两句词“‘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范希文的《渔家傲》不止一首,他不是自己思归,而是为戍守的边卒诉劳苦。”龚定庵自负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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